也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用錯了地方,陰鬱沉悶的死亡谷內亂石嶙峋,到處都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動物屍體腐敗的氣息。鬼知道這種地方到底是怎麼自然生成的,光是氣氛就令人感到不安。

"呼⋯⋯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應該甩掉她了吧?"

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一直注視著自己,感覺到不安的夢森米德哆哆嗦嗦地將身體藏在狹窄的石縫裡,這才稍微緩解了點壓力。好辦法,這樣不僅給自己帶來了短暫的安全感,還提升了隱蔽性。

蜷縮在石縫裡的夢森米德算盤打得啪啪直響,這片死亡谷裡這麼多石縫,就算那個瘋子再耐心,也不可能一個個檢查過去的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夢森米德甘拜下風。

"呀!呀!呀!"

好死不死的,巖壁上盤旋的倒黴烏鴉不斷髮出刺耳的噪音,這有一聲沒一聲的鴉鳴聲聽得夢森米德心頭髮慌,胸腔裡的心臟狂跳不已,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生怕自己就被那個瘋子發現了!

不過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那個瘋子應該也發現不了這些小細節的吧?畢竟讓鳥兒受驚的方式可不止一種啊⋯⋯

這群該死的烏鴉⋯⋯ 待會就把你們一鍋亂燉了!

"啊啊!煩死了!就不能安靜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耳邊尖銳的鴉鳴聲不斷刺激著夢森米德脆弱的大腦,畢竟只是倉促之下擠出的分身,所以她的精神狀態其實已經瀕臨崩潰了,拼命地用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雙耳,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呵~掩耳盜鈴嗎?倒是挺像你做的事⋯⋯蠢事!

烏鴉仍然在陰鬱的天空中盤旋著,而夢森米德這麼做反而斷了自己一感,使其原本就不怎麼靈敏的反應變得更加遲鈍了!

更何況想躲過記仇的冰子嬌?還不如反抗來的機率大一點呢!

只不過這永遠是不可能了,恐懼已經深深地嵌入了她的骨子,與此同時夢森米德還在心中寬慰自己:這可不是什麼害怕,這是對實力理智的分析!若不是怕引起注意,自己早幹掉那些破鳥了!

嚯!還對實力理智的分析呢!嘁,盡是弱者的藉口!你若是害怕的話直說不就行了?何必搞得這麼裝腔作勢呢?

這還神靈?冰子嬌翻了翻白眼,我還真的不想與你這種丟臉的傢伙相提並論!在她看來夢森米德就是斷了脊樑骨的癩皮狗罷了,沒膽子承認,更沒勇氣去戰鬥!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嗎?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現在就算是夢森米德求饒也沒辦法了,冰子嬌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想法!

唉~所以都說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晚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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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

【乖孩子⋯⋯快,帶我去那個混蛋那裡。】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冰子嬌是女王這點毋庸置疑,所以她養的烏鴉自然也非池中之魚。如同狩獵的雄鷹般展翅而來,尖銳發黑的爪子靈活地停在她的身上,油光鋥亮的鴉羽夾雜著黃金羽。

不⋯⋯那準確未說並非黃金羽,優良的基因為了更好的讓烏鴉在黑夜中隱匿行動,作為鳥中皇者的黃金羽轉化為了黑金羽!

總之這隻烏鴉確實厲害,擁有黑金羽的女王同樣統領著鴉群,幾乎是所有的鳥禽見了她都得低頭,包括自尊心極強的獵鷹。

呵~這麼看來還真像是一隻縮小版的冰子嬌啊⋯⋯

"嗯?看來就在這附近了。"

在女王鴉為她加持的風系法術下,飛馳而來的冰子嬌隱隱約約間聽到了某道微弱的心聲,隨即臉上隨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自己跟夢森米德的距離已經不遠了!

所以夢森米德,還有木蘭醬,你們準備好迎接新的恐懼了嗎?

沒有?呵⋯⋯那我也不會停下的噢~

"啪噠。"

為了降低邪力的消耗成本,肩上蹲著女王鴉的冰子嬌輕盈地落在亂石堆上。為了保持行動的隱蔽性,自己還特意去除了戰靴,烏鴉時不時抓肩膀撲騰幾下,輕盈的柳足踩在亂石上根本悄無聲息。

不過這顯然是多此一舉,冰子嬌根本不會想到夢森米德居然會害怕到把自己的耳朵堵上,這樣頗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了。

所幸這裡的亂石經過長時間風吹日曬,這些表面被風化的石頭踩起來並不是很硌腳,再加上冰子嬌自靈活性與反應力,她在這種容易藏匿的地方就是如魚得水,足尖點在亂石上竟泛起層層漣漪。

看來夢森米德挑錯地方了,作為刺客,冰子嬌可是非常喜歡這種地方的啊!再加上【蓮步若水】的效果,自己想被發現都難!

(注:【蓮步若水】與【夢海潮汐】是同一源的不同神術,雖然冰子嬌基本上都是連攜使用,但是本質上還是兩個神術。)

現在節奏完全反過來了,冰子嬌在這種地方得到了不下於夢森米德在夢境的優勢,再加上鴉王的援助⋯⋯哼哼,勝利手到擒來!

那麼,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應該就藏在這條石縫底下了吧?

就算不用烏鴉的援助,那傢伙的碎碎念也如同定位器般,冰子嬌想不找到她都難。身法輕盈地飄落到那某較大的怪石上,在這塊石頭上就是碎碎念最多的地方,那麼按照道理夢森米德就在裡面。

【啊哈~終於讓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