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的金魚蓮地將右手放在左臂上,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剛才因為撞擊而脫臼的左臂強行歸位,隨意地活動了下自己勉強恢復的左臂,波瀾不驚地看向了衝來的野獸,深吸一口氣喃喃道:

"雖然有點不尊重你們,但逝者還是得安息啊⋯⋯願你們來世活在平凡的時代裡吧。"

至於精靈王所說的淨土⋯⋯那只是騙人的把戲而已,相信的也有弱者,強者相信的只有自己!

金魚蓮還記得自己曾經的稱號嗎?呵~她怎麼可能忘記?自己可是被稱為【滅世之蓮】的惡魔!當她平舉起手中那柄散發出冰冷寒芒的漣漪劍,劍鋒對準自己面前的觸手怪,追尋著當初的感覺。

世間萬物皆有凋零之刻,而在茫茫宇宙中,只會生長於屍山血海中的【滅世之蓮】永不落幕,而金魚蓮亦是如此!

"舊的時光過去了,新的故事開始了⋯⋯先拿你祭劍吧!"

嘶⋯⋯這種氣勢⋯⋯是隻屬於強者的氣場!

明明有無數觸手的擁護、身處安全之地還擁有人質的聖女不禁打了個寒顫,甚至升騰起自己必死無疑這種荒謬的想法。她強行平復心情,目光陰沉地盯著金魚蓮,咬著蒼白的嘴唇自語道:

"虛張聲勢嗎?這種低劣的手段可騙不了我!"

不過與其說是在喃喃自語,還不如說聖女是在自我安慰。

其實她心裡清楚的很,既然被譽為精靈族的【至上之劍】,就絕對不可能那麼容易被區區觸手怪所擊敗。即使是被安穩的歲月覆蓋上了層時間的塵土,但她們本質上依舊是那柄鋒芒畢露的寶劍!

那柄在傳聞中被譽為【神執官】,無往不利的【至上之劍】!

自始至終,自己就沒有任何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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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我為什麼⋯⋯要和前輩們戰鬥?"

也許是自己眼前逐漸清晰起來的前輩們戰鬥時的場面,同幼年時的聖女所看到的畫面相互呼應,作為聖女自身的意志居然在【神晶】與【色·欲】的雙重壓迫下甦醒,怔怔地自語道。

好奇怪啊?自己明明是守護精靈族的聖女,可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蠢事?

不行,我不能繼續⋯⋯嘶!頭好疼!要裂了了!

"呵~沒想到在這種力量的誘惑下,居然還想擺脫控制嗎?"

身處【影之映間】中,舒舒服服躺在吊床上的冰子嬌彷彿意識到什麼般,緩緩睜開淡紅的雙眸,自始至終自己的手中就攥著那個同聖女有九分相似的玩偶,不過此時的玩偶已經開始有些脫絲了。

呵~真是令自己沒想到啊⋯⋯那個好色的聖女居然真的能擺脫自己的控制。冰子嬌的嘴角微微上揚,有趣⋯⋯真是太棒了啊!

接下來難道自己要提前啟用【蛛神眸】?不,現在還太早了。

若是自己手動操控聖女,那些精靈絕對會看出什麼端疑的!雖說看出了也沒屁用。這影之映間就是個死亡漏斗,且先不說自己,就算她們順藤摸瓜摸進來,她們也會永遠地迷失在這片永夜之中!

所以冰子嬌有絕對的自信,區區聖者算什麼?自己連神靈都殺過,還怕這幾個乳臭未乾的小癟犢子?

她們為什麼能存活這麼久,完全是出於冰子嬌的興趣罷了。邪神的壽命長到人類難以想象,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就算是神靈也會覺得無聊,不過所幸的是,他們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樂子。

"哼!說到底,你們只不過是區區供我娛樂的螻蟻罷了!"

"欸?欸!我的腦子⋯⋯"

呵~玩具就是玩具!當冰子嬌的左眸深處燃起幽紫色的【強欲彼焰】,想要擺脫控制的聖女嬌軀頓時僵住了,如同觸電般癱倒在床上抽搐著,甚至連自己的新陳代謝都控制不住,導致她失禁了!

所以說玩具就是玩具嘛~露出勝利般笑容的冰子嬌平靜地將自己手中扎滿銀針的玩偶丟掉,還想擺脫自己的控制,做夢!

"嗡⋯⋯"

刻印在聖女腹部與額頭處的【墮落紋】邪光大盛,散發出妖·豔的紫芒,本來就沒恢復多少的理智再次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宛如弱者乞求強者庇護的本能般,她可憐楚楚的目光望向了金魚蓮。

救我⋯⋯姐姐⋯⋯紫荊真的好痛苦⋯⋯

可聖女殊不知,她這麼做這反倒著了冰子嬌給她佈下的套!

"啊~是蓮前輩!蓮前輩身上的氣味,真的好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