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聖朝是什麼人都能立的?侯氏若無聖地底蘊,豈敢在此大張旗鼓的立聖朝,登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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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氏精銳傾巢而動,別說這些普通百姓,以及散亂在百姓中的武者,就是一些侯氏自己人,此刻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童孔。

侯氏各部門都是獨立運作的,除了部門首腦以及族中頂層人物,其餘人對各個機構的情況都是一知半解,他們頂多也就知道與自己平級的,橫向展開,就不怎麼清楚了。

今天全員齊聚,他們才知道,不知不覺間,侯氏竟已有了眼前這般氣象。

且不提侯氏的兩千萬聖軍精銳,就是三千餘四境大宗師以上的武者這一項,就足以震動天下。

新月神教還未改制之前,宗師境以上的武者也就三千不到,即便算上雷音寺加入,他們四境大宗師以上修為的高手,都不一定有這麼多,而如今天下,新月神教,是足以在聖地中排前三的。

侯氏,都能排進聖地前三了嗎?

所有人腦海中冒出這個疑問,無論是侯氏的還是普通建業府的武者,甚至是百姓,心中都莫名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侯氏的武者,自豪感就不用說了;那些普通的百姓,自豪感更多的,還是源於他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建業府城,他們可以最大限度的享受到一個強大的侯氏,帶來的所有便利。

從今天開始,他們可都是聖朝的子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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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眾期待之際,焚魔老人應天宇率先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站出來之前,與站在最前方的侯玉端對視了一眼,似是收到了什麼訊號,輕輕點頭後,才緩緩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他神色肅穆,微微伸手凌空虛點,一張金色卷軸倏然浮現在面前,未見他有任何動作,那捲軸直接的慢慢舒展開來。

待卷軸完全伸展開,下方百姓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停止了竊竊私語,全都舉目看著他,屏息凝神,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期待。

應天宇掃視了四周一圈,爾後沉聲開口:

“大禹傾頹,四海困窮,王綱不立,五緯錯行,靈祥並見,推術數者,慮之古道,鹹以為天之歷數,運終茲世,凡諸嘉祥民神之意,比昭有禹數終之極,侯氏受命之符。禹主以神器冝授於臣,憲章有虞,致位於霄。

霄震畏天命,雖休勿休。群公庶尹六事之人,外及將士,自於蠻夷君長,僉曰:“天命不可以辭拒,神器不可以久曠,群臣不可以無主,萬機不可以無統。”

霄只承皇象,敢不欽承。卜之守龜,兆有大橫,筮之三易,兆有革兆,謹擇元日,與群寮登壇受帝璽綬,告類於爾大神;唯爾有禪,尚饗永吉,兆民之望,祚於有昭世享。”

即位檄文有講究,其中最重要的,當屬一個名正言順,當今天下,只有一座大晉聖朝,大晉當年也宣稱自己承襲的是大禹,今日的侯氏大昭也自當如此。

檄文很拗口,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廢話,最重要的當然還是有關侯玉霄的那幾句,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一個:大禹氣數已盡,大昭繼承國祚。

檄文唸誦結束,應天宇倏然轉頭看向身後:

“請家主登壇,接檄即位!”

應天宇話音落下,宮門外數千人立刻跟上:

“請家主登壇,接檄即位!”

繼而,全府城駐紮的赤焰軍,也緊跟其後:

“請家主登壇,接檄即位!”

隨後就是全城情不自禁的百姓們:

“請家主登壇,接檄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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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高呼九聲,萬眾矚目之間,昭陽宮的大門才緩緩從裡面開啟,一道和緩的腳步聲,從裡面先傳了出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一道金色龍袍身影,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從裡面走出來的,當然是侯玉霄。

他一襲金黃龍袍,面容澹然自信,眉宇間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環顧宮門外正襟危站的數千侯氏高手,感應到城中的一千五百萬大軍,稍稍吸了口氣,表情也逐漸肅穆了起來。

侯玉霄輕輕揮手,一座登天壇,頓時便出現在廣場的正中心,他的身體微微一閃,人就站到了登天壇的正前方,沒有一句話,他直接抬步踏上了登天壇的九層階梯,爾後緩緩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