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勸了。”

………………

好傢伙,直接打斷司空月的話。

雖說心裡一直沒把詹臺無淵當回事,可此時聽到他跟司空月的對話,侯玉霄才真的知道,這傢伙在新月神教,或者說在司空月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直接打斷司空月的話,而且還一點思索都沒有,這放眼整個雍並兩州,只怕都找不出任何人。

再聽司空月跟詹臺無淵說話時,那叫一個輕聲細語,柔氣橫生,這兩人,跟一對母子,還真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無淵聖子有如此天資,猶還能如此勤勉克己,如此心性怕是天下難尋,實乃神教之福,教主之福啊!”

侯玉霄可不是無端端誇獎詹臺無淵的,因為他察覺到司空月正在看自己了,他也不知道原因,便找個由頭誇一句了。

“哼!”

顯然,詹臺無淵對他很有意見,直接回應了一聲冷哼。

“天下難尋,本教主聽聞,你也有一個兒子叫侯無忌,好像跟我家無淵年紀還差不多,怎麼,難道你家無忌,也比不上無淵嗎?”

無忌,無淵…………

侯玉霄低頭一愣,倏然聽到司空月把兒子跟詹臺無淵放在一起,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不過也就片刻而已,正準備回答自己兒子跟詹臺無淵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兩者有如雲泥之別之際,詹臺無淵卻是搶先發出了一陣嘲諷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姑姑,你也太看得起那侯無忌了!”

詹臺無淵神色間滿是傲然,不屑道:“下丘城中,那侯無忌與我單獨交手,膽子倒是不小,可惜實力差了點,即便是用他爹最拿手的棍法,最終也一樣慘敗我手,這天下英才勝過我的,肯定不少,但這其中,肯定不包括那侯無忌。”

侯玉霄眉頭微微一蹙,儘管明白,這不過是兩個小孩子的意氣之爭,可兒子侯無忌被如此藐視,他這個當爹的心裡總歸還是有點不舒服的,不過想到此刻當著司空月的面,他還是將心裡的那點不舒服給抹去了,輕笑道:“無淵聖子,所言甚是,無忌實力低微,資質也一般,自不可與聖子此等天子驕子相比,想來下丘城一戰,他也得到了些教訓,吃一塹長一智,往後想來能有不少長進,此事侯某還沒當面謝過聖子,今日就代犬子,謝過聖子了!”

詹臺無淵聞言,臉色頓時一沉,他剛剛故意發出那麼大的笑聲,就是為了激怒侯玉霄,讓他在姑姑面前丟丟臉,沒成想侯玉霄這麼沒臉沒皮,直接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

他這一拳,就跟打在一團棉花上一樣,自是心裡沒趣,甚至還有點氣性出來,想要再羞辱一下侯玉霄,只是這次,還沒等他開口,看出他意圖的司空月,先開口制止他了。

“行了無淵,你先下去吧!”

詹臺無淵明顯還是有點想開口說話,不過對上司空月那嚴厲的神色之色,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只是轉頭狠狠瞪了侯玉霄一眼,又冷哼一聲才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這畫面,司空月嘴角的笑意變得愈發濃郁。

這一幕,恰好就落在了侯玉霄的眼中。

司空月,跟這個無淵聖子的關係,還真的是很好啊!

侯玉霄眼神微微一凝,他始終想不明白,詹臺無淵是詹臺清的兒子,詹臺清又是司空月妥妥的敵人,數年前的聖教教主之爭,詹臺清失敗後就沒信了,看皇甫星和端木宏,還有羅剎聖教一眾人改頭換面,全都投入到司空月麾下,他基本可以確定,詹臺清人是沒了的。

詹臺清人沒了,基本可以確定,兇手就是司空月。

殺了詹臺清,但跟詹臺清的兒子情同母子?

這怎麼聽都有點邪門啊。

這事絕不可能只有他一人知道,羅剎聖教,也就是如今的新月神教中,肯定也是有人知道的,將來若有朝一日,詹臺無淵知道了司空月是自己的殺母仇人,那司空月該怎麼辦?

感情這種事做不得假,侯玉霄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司空月對詹臺無淵的感情不是假的,而且根據他了解到的,詹臺無淵這個聖子,確實是司空月一手帶大的。

這就意味著,一旦知道親手把自己帶大的司空月,是自己的殺母仇人,詹臺無淵的反應,將會是極其致命的,當然這個真相,本身對這個孩子來說,也是極其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