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府城外,旌旗獵獵。

城牆上透出一股詭異的黑亮色,那是血液凝固後,又被風乾出來的顏色,詭異而又驚悚。

府城的四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濃腥氣。

府城四方城牆,分別懸掛著一隻代表萬劍聖宗金色雙劍旗幟,每一面城牆上,都約莫有十餘萬大軍嚴陣以待,只是看他們身上的鎧甲均為銀色,顯然並非萬劍聖宗的精銳,只是徐州地方的普通銀甲軍。

府城四方城牆往外看,赫然一副令人頭皮發麻額景象。

地面上殘破不堪,滿是殘肢斷臂,折斷的刀槍劍戟,怒目圓睜的屍骸已然堆滿,大地也如城牆一樣,透著一層詭異的黑紅色,地面上偶然可見的坑洞中,積滿的不是水,而是殷紅的血液,那些屍骸身上的盔甲,有銀色有金色有青色、有金黑相間,甚至還有明黃色的僧袍。

城牆外尚且如此,再往官道上的荒野密林中一看,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屍骸若嶺,骨血如林。人頭髮翽成氈片,人皮肉爛作泥塵。人筋纏在樹上,乾焦晃亮如銀。真個是屍山血海,果然腥臭難聞。

“吱吱吱吱…………”

密林中,一隻約莫有成人大小的老鼠精,自地底破出,先用赤紅的雙目巡視了一下四周,看見空無一人,頓時露出了興奮貪婪的表情,奔著一塊還未風乾的屍骸衝了過去,只伸出利爪劃拉了兩道,剖開屍首就立刻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

嗤…………

驟然,一道利箭從遠端疾馳而來,徑直從巨鼠側腦進入,自另一頭射出,帶出一堆腥臭難聞的黃白之物,那巨鼠遭如此重創,竟還強行掙扎著用利爪刨土,想要鑽入地底逃走,只可惜又是一梭利箭射來,徹底攪碎了它的頭顱。

“大公子射藝無雙,屬下佩服!”

十餘個身著金黑色盔甲計程車卒從密林間走了出來,為首的年輕人穿著一套金紅盔甲,眉眼中帶著一股天然的倨傲,看見地上的巨鼠屍首,哪怕身後眾人都在誇讚,他臉上也絲毫不見喜色,反而透出一抹躁鬱之色。

十餘隨從中最靠近他的那人,顯然頗為機靈,看著他一副不開心的模樣,眼珠子一轉,忿忿不平道:“大公子武藝高強,卻不能上陣殺敵,反而被大王派來幹打掃戰場這種事,屬下真是為公子感到不值,也不知大王究竟是怎麼想的。”

啪…………

“義父他老人家,是你這狗東西能議論的嗎?”

那人好歹也有四境大宗師境的修為,卻被小將一巴掌直接給扇飛出去十多米,偏偏他還一點怒色都不敢露出來,起身後立刻就跪倒在小將的面前,一副誠惶誠恐的姿態。

“自己掌嘴二十下。”

“遵命!”

那人聽到掌嘴二十,彷彿得了特赦一般,頓時鬆了口氣,直接跪在地上就掄自己的嘴,足足連扇了二十下,才停了下來,扇完後也不敢起身,只是看著那年輕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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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修煉:全員大惡人】 【】

“這次長個記性,下次再敢亂嚼舌根,本公子必殺你。”

“謝大公子饒命,屬下今後,一定謹記!”

侯弘回頭看著眾人,朗聲道:“別以為打掃戰場不重要,府城數月鏖戰,死傷已過數十萬士卒,這些士卒都是武者,生前本就強於普通人,死之後的怨氣也倍與常人。

這滿地的屍骸精血加上衝天的怨氣,最容易滋生妖魔,若是不及時清理戰場上的幼生妖魔,若是出現什麼強大的天生異種,倒黴的,可就是咱們了,再說了也不止咱們清理,徐州正道也在幹,有什麼好抱怨的。”

“大公子教導,我等謹記在心!”

這些道理,但凡上戰場的誰還不明白,十多個人哪怕聽出了侯弘言不由衷的說辭,卻還是點頭恭敬的應承,畢竟,在這位喜怒無常的大公子面前自作聰明,剛剛那二十個響亮的巴掌,就是教訓。

侯弘當然不會如自己所說的那樣,他堂堂王府大公子,元丹二境神通期修為,不帶兵上陣,被派來打掃戰場,說他心裡對義父侯景,一點意見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正道三家聯合,九個月都沒打下廣陵府城,義父也該著急了吧,完顏烈和拓跋尊麾下的二十萬大軍,到現在還不肯跟著攻城,擺明了是不想出力,義父兩頭掣肘,五十萬大軍還得留一部分防著他們,破城的希望更加渺茫,這麼看,只有等令淵府那邊的人過來,才有戲了!”

侯弘抬頭凝望東側的廣陵府城,心中閃過諸多念頭,眼神裡添上一抹陰翳,剛想招呼眾人,繼續搜尋戰場上的妖魔。

倏然,一道呼喊從後方傳了過來。

“侯弘!”

侯弘轉過頭,一隻約有五丈長的金翼玄虎懸浮在半空,開口叫他的,是騎在玄虎後背上的一個金甲中年人,看到那人侯弘頓時跪地點頭:“侯弘參見傳令使!”

“大王召見。”

“侯弘遵命!”

那傳令使非但直呼侯弘的姓名,且說完後,騎著玄虎頭也不回的直接就飛走了,侯弘也一點情緒都不敢有,只是抬起頭看著那隻金翼玄虎,眼中露出一絲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