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眼神中滿是疑惑,可看沉孤帆顯然不願多說,便也沒有詢問,而是繼續將目光投向西邊的官道。

“半個時辰過去了,斥候該回來報信了吧!”

沉孤帆話音剛落,一道駿馬就從官道上疾馳而來,河西那邊有沒有動靜,當然不是靠他們這樣用肉眼看,早在大軍到赤水縣那一日起,赤水縣以西直到河西境內,沿途早就安插了無數沉氏的斥候,每隔半個時辰都會傳遞訊息回來,為的就是探知河西的動向,以擴音前做好準備。

“報,官道沿途,並無異常!”

斥候的訊息,還是跟之前一樣,沉孤帆微微鬆了口氣。

“外界傳聞這侯玉霄足智多謀,如今看來,確實是有些誇大其詞了,值此聖教退走,下元道爭雄之際,侯氏死守河西一地,圖一時安穩,只會招致更大的禍患,侯門五虎,哼!”

到現在,官道上還沒有動靜,沉孤帆基本就可以確定,侯氏不打算介入府城之爭了,雖說這樣於沉氏有利,但他心中難免也多了些對侯氏的蔑視。

“卑劣小族,得了些運勢而已,河西遲早是咱們的!”

“說起來這侯門五虎,還是家主給侯氏五人取的綽號,五人這段時間美名遠揚,估計還不知道,家主是在麻痺他們。”

“哈哈哈哈,家主果然高明…………”

沉孤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侯門五虎”當然是他給侯氏五人戴的一頂高帽,的確有麻痺侯氏神經的意圖,如今看來還真奏效了,這五人恐怕還真當自己是怕了他們,以為只要侯氏不介入府城之爭,他沉氏就不會動河西,簡直愚蠢!

………………

東城門以西的密林,一棵大樹的上端,三道身影藏在斑駁的樹葉後方,居中那人氣息籠罩著左右一男一女兩人,赤水縣東門處的交談聲,全都一字不漏的傳入三人的耳中。

左側那魁梧男人,忍不住嗤笑了兩聲,回頭看著中間那人嬉笑道:“大哥,這沉孤帆,好像有點瞧不上你!”

“咯咯,還是老五聰明,前段時間嚴令族中,不準傳播侯門五虎之說,看來他是早就看出這沉孤帆的心懷不軌了。”

聽到老二老三兩人的話,侯玉霄微微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東門上的沉孤帆四人,眼中露出一絲凜光,正色道:

“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能說出這句話來,就足以表明這沉孤帆很不簡單!”

侯玉成和侯玉靈聞言,神情頓時也嚴肅了許多。

侯玉成點頭道:“府城明明有必勝的把握,還能放三萬精銳在赤水縣防著咱們,這沉孤帆行事周密謹慎,難怪沉氏能在金陵,以二流勢力的身份隱藏了這麼多年,若非羅剎聖教撤離,再讓這沉氏暗地裡發展幾年,卻有可能,成為咱們侯氏的心腹大患!”

侯玉靈點了點頭,神色意動一下,輕聲問道:“大哥,沉孤帆剛剛說,靈海魔宗管不了,也沒實力管他沉氏的事,指的應該就是他沉氏,有雷音寺的支援吧?”

“肯定是,靈海魔宗可是地級勢力,下元道城之主,就沉氏目前這點實力,沉孤帆敢說出這種話,肯定是仗著有雷音寺支援的,普寧縣那十二萬大軍,能行走荒野,料想就是有雷音寺的玄界師隨軍,不過這沉孤帆,嘴是真嚴,到現在,在自家族人面前都不肯鬆口。”

聽到兩人的對話,侯玉霄看著赤水縣城牆上站著的許多沉氏精銳,神色微閃,沉氏目前族內的雷音寺高手,肯定是不多的,要不然也不用防著河西,莫虛子說過,雷音寺的僧眾太多,從冀州南下要分好幾批,這算是他目前可以利用的唯一機會了。

他只低頭思忖了片刻,最後深深凝望了城門樓上的沉孤帆一眼,轉過頭道:“若我侯氏實力,真是展露給外界看的那樣,這三萬精銳防著咱們也綽綽有餘了,聰明歸聰明,巴結了雷音寺,這沉孤帆也算是有遠見,只可惜,唯獨漏算了我侯氏的真正實力,可不像他想的那樣!”

這句話說完,侯玉霄立刻就拉著老二老三兩人一同往東邊方向撤走,侯玉成和侯玉靈只有天級大宗師修為,靠著他掩飾才能避過沉孤帆,時間待長了,露出馬腳可就不好了。

“大哥,咱們兩萬赤焰軍,已經在赤水縣以東十五里的荒野區待命,全速疾馳到赤水縣城,只需一炷香不到,沉氏這所謂精銳,對上咱們是螳臂當車,還等什麼,直接攻城吧?”

侯玉成迫不及待的請戰聲,沒有得到侯玉霄的回應,他搖了搖頭,示意侯玉成稍安勿躁,緩聲道:“不要急,有你殺敵的時候,目光要放長遠些,區區沉氏而已,咱們還有更強的敵人,算算時間,老四老五,應該已經到府城了吧?”

“十一萬大軍的速度比不上咱們,不過他們已經出發了兩天時間,算算也差不多到了,大哥,你是想等雄雲幫跟沉氏另外十二萬大軍拼的差不多了,再出手,好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