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霄真不是想白嫖,他也是帶了聘禮的,侯非現在就在府城的一間客棧裡,看著聘禮,只要他讓人過去傳信,侯非立刻就會帶聘禮過來。

畢竟是向聖地提親,而且物件,還是即將成為太上道統之主的莫虛子,自是不能太過寒酸,侯玉端這次也是下了血本,共準備了有六樣,分別是:黃金八百萬兩、一流靈丹十八枚、六份地級武學、一份天級武學、靈器劍青玉鋒一柄、以及侯玉霄自己準備的小還丹一百枚。

前面五宗加起來總價值起碼超過一千五百萬兩黃金,最後那一百枚,能用來提升武學境界的小還丹,屬於侯氏獨有的東西,更是有價無市,花了侯玉霄一百萬的善功。

憑心而論,這份聘禮,絕對不算輕。

可跟地上這兩個箱子比,真的拿不出手!

八百兩價值連城的玄金,還有一本連莫虛子都垂涎三尺的玄界秘錄,事實上不止是莫虛子,侯玉霄自己看著眼前金燦燦的光芒,眼神裡都露出貪婪了。

他那份聘禮,連人家的九牛一毛都不到。

拿出來,豈不丟人現眼。

“哈哈哈哈哈,侯家主果然是聰明人,既沒帶聘禮,那就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滾回你的河西去吧!”

只可惜,他自認周全的考慮,在侯弘眼中,儼然成他們兩人剛剛那番恐嚇的結果,認為侯玉霄一是的確拿不出比他們豐厚的聘禮,二是真的怕了他們,自然心中生出了更多不屑的情緒,於是頗為開懷的笑了幾聲後,讓侯玉霄滾出這裡。

侯玉霄壓根就沒把這兩人放在眼裡,對他們的聲音自然也就當耳邊風了,他的視線一直都放在莫虛子和趙清雪身上。

兩人聽到他說沒帶聘禮,反應並不一樣。

莫虛子臉上明顯有些怒色,於他這種級別的人而言,聘禮價值是其次,關鍵是侯玉霄這麼空著手過來,顯然不怎麼合規矩,對他的愛徒,也很不重視;

趙清雪則不同,還是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甚至看她的動作,似乎是覺察到師尊莫虛子在生氣,還想幫自己說好話。

這個傻姑娘…………

侯玉霄心中微微一嘆,往前走了兩步,拱手道:“前輩,侯某隻是說沒帶聘禮,又不是沒準備……”

他頓了片刻,先伸出右手,指著令淵府的西北方,那裡剛好就是河西的方向,面容肅穆繼續道:“侯某的聘禮,就是河西四郡,清雪嫁給我之後,就是侯氏的主母,河西府四郡十九縣,還有我侯氏所有的財產,包括我侯玉霄的性命,都是聘禮。

這份聘禮,侯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帶過來,所以這才空著手,只將自己先帶過來了,不知清雪,願不願意要?”

……………………

侯玉霄話音落下,整個廳堂頓時鴉雀無聲。

說實話,論侯氏目前在外的名聲和規模,哪怕是舉族,跟武威王這份聘禮比起來,還是略顯不足。

可耐不住,侯玉霄這番話,真的很能打動人。

侯氏主母,四郡十九縣,舉族財產。

甚至,他的性命……

趙清雪看著侯玉霄,一雙眼睛已然氤氳出了一團霧氣,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個絕美的弧度,剛好對上了侯玉霄投來的眼神,她秀眸微微躲閃兩下後,羞澀的頷首,神態婉約,動人至極。

莫虛子的臉上,雖說升起了一絲滿意,可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盯著侯玉霄的眼神中,始終帶著一絲幽色,只是當回頭看到自己徒弟的表情後,又微微嘆了口氣。

“我雖是清雪的師尊,但也不會胡亂干涉她的婚事,想嫁給誰都由她自己決定,無論什麼結果,還望另外兩位,都要多多擔待了!”

當侯弘和侯飛兩人臉上的錯愕還未消失,心中對侯玉霄的怒意剛剛升起之際,莫虛子就已經開口說話了,兩人聞聲頓時頓時神色一滯,甚至都沒注意到莫虛子說還請另外兩位多多擔待時,目光一直看著他們,只顧抬頭看著趙清雪。

趙清雪微微向前走了兩步,很明顯是對著侯玉霄的方向。

她察覺到侯玉霄的目光,臉頰頓時升起了兩朵紅雲,到底還是女孩子,臉皮太薄,她又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子面對莫虛子,用細若蚊絲般的嗓音,柔聲道:

“清雪上次跟師尊一起去過河西,很喜歡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