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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們聽我說完啊!”

那人頓了頓,才繼續低聲道:“剛開始,也有百姓以為是亂軍的同夥,可慢慢再看,他們就發現不對勁了。

那隻大軍,所有士卒的臉都看不清楚,身上穿著的甲胃,手中拿著的兵器,全都殘破不堪。

非但如此,他們行軍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騎著的馬,也沒有傳出哪怕一道嘶鳴聲。”

這麼說一聲,剛剛那些詢問的人,臉色頓時就變了,表情也更加專注的看著那個正在講故事的人,期待他接下來的內容。

…………

“屬下拜見家主!”

侯玉霄正聽的有些入神,突然被打斷,回頭一看才發現,是侯英過來了。

“我說這麼些天都沒見你們出來,合著這船下還別有洞天啊,說書、賭坊、互市、酒樓……還真是應有盡有啊!”

看到船艙下的光景,侯玉霄這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血氣方剛的武者擠在一起都沒出事了,合著這下面還有一座小城鎮,難怪了。

“我起先也不知道,還是侯非告訴我的,船艙下這些設施好像都是陸氏弄出來的,我們想用只需找他們報備即可,他們不收取租金,只在我們的利潤中抽取兩成的商稅。”

“這陸氏,倒是會做生意。”

能長途跋涉這麼遠的武者,無論出身是散修還是勢力,身家基本都不菲,出手也算闊綽,陸氏將這些設施一弄,非但解決了長時間水上生活的枯燥,避免船上發生爭鬥,還順帶賺了錢,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收租金這一點就很誘人,抽取兩成商稅,乍一看經營者還是佔了大頭,可這麼多人加起來,那也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敢問,可是侯家主當面?”

侯玉霄正想侯英說話,突然一道年輕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回頭一看,是個年紀與自己相當的青年,正面帶善意對著自己輕笑,青年身上穿著的衣服上,還繡著一個三滴水的標誌。

三滴水,就是古江陸氏的家族信標,跟侯氏的黑白雙色蓮花是一樣的。

侯玉霄意識到來人身份,頓時心中一凜,忙抱拳回禮道:“正是在下,敢問是陸氏哪位公子?”

“陸氏二公子,陸元甫,聽下人說,侯家主自登船便待在艙室中閉關修煉,算算日子也有二十天了,怪道侯家主有這般修為,如此勤奮,如此心性,真是令陸某有些慚愧了!”

侯玉霄對陸氏有一定了解,知道陸氏目前在外活動的有八代人,分別為聖康繼祖明典開元,元字輩,這得是陸氏第八代,也就是在外活動最年輕的一代了。

最年輕一代,竟就有宗師二境的修為了……

侯玉霄眼中心中閃過一絲驚意,不止是因陸元甫的修為,還有他此刻對自己的態度。

古江陸氏,這可是天下有數的天級大勢力,陸元甫既自稱二公子,那肯定是陸氏嫡系,一個天級大勢力的嫡系子弟,對自己如此客氣,明顯是說不過去的。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陸元甫看著侯玉霄,心中不止有震驚,而是已經充滿了濃濃的駭意。

“二十天,一連閉關二十天,這侯玉霄好像還不滿三十,竟有如此心性,簡直駭人聽聞。”

侯玉霄不知道船上的情況,可他一清二楚,能在船上接連閉關十天的,那基本上都是天級大宗師了,陰陽聖境的武道強者,頂多也就半個月時間,一連閉關二十天不出艙室的,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破碎境大能才能做到。

而侯玉霄,據他剛剛詢問船上的長輩,似乎只有大宗師之境的修為。

不對,什麼叫只有大宗師之境,他這是拿閉關的時間長短,與修為高低做對比,不滿三十的大宗師,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多少,他陸氏傳承一千多年,這樣的天才,每代也才出三四個而已。

應該是,居然有大宗師之境的修為才對。

難怪,難怪年紀輕輕就聲震兩州,侯氏短短三年時間能成為一府大族,這位侯家主,只怕是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