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和魔教,最近有無異常?」

看到侯玉成的那一刻,侯玉霄一路的提心吊膽就已經結束了,龍關郡外魔教和大晉的軍隊營帳雖說看著還是正常的,但他畢竟半年沒回來,許多具體情況,侯玉成肯定了解的更多。

「異常?」

侯玉成眉頭微蹙,低頭思索片刻,環顧左右之後,才輕輕點了點頭,道:「最近,我確實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大晉對魔教的姿態,最近似乎在慢慢降低!」

姿態在降低?

侯玉霄和侯玉傑兩人,立刻就來了精神。

情況並不複雜,侯玉霄跟著張鎮威去府城這半年,侯玉成藉著與大晉軍中高手的不敗戰績,跟不少魔教的軍中統領交好,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大晉對魔教大軍,多少是有點看不上了,這種歧視針對的可不光只針對府軍,就是後面從總壇來的梵門淨世軍,也是一樣的。

如此一來,兩方現在雖然是聯合起來對付龍關郡內的顧天雲大軍,但在近期沒有大規模戰鬥的情況下,雙方互相也在較勁。

這種較勁不光是個人武力,還有跟正道大軍爆發的小規模戰役上,總體來說,當然還是以大晉士卒佔優,這也是為什麼侯玉成在宗師境以下武者對戰中保持不敗的戰績,能讓魔教大軍如此提氣的原因。

總而言之,大晉的歧視方方面面,對魔教大軍看不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儘管有上級將領的約束,但大晉士卒對魔教大軍的高姿態,總歸還是無法避免。

可就在最近,侯玉成發現,大晉士卒的這種高姿態儼然沒有了,非但沒有,反而對魔教士卒開始客氣起來了,甚至之前叫囂著要挑戰他的不少大晉宗師境統領,也都沒信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上個月,怎麼了大哥?」

聽到侯玉成的回答,侯玉霄眼神微微透出一抹晦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倏然看向他身後,一個緩緩走來的人。

「侯家主,可還記得在下?」

來人頭戴半月冠,一襲金絲收邊飛魚服,正是侯玉霄接觸過的第一個大晉武者,拓跋荒,拓跋荒此刻雖拱著手,面帶笑意,姿態稍顯客氣,但臉上那股輕佻隨意的勁怎麼也掩飾不住,身上時不時散發出的貴氣,更是讓人憑空生出些自慚形穢的感覺。

「世子這話,折煞侯某了,早在昭陽第一次見面,在下便已被世子風采折服,何況世子還曾救過我五弟性命,上次世子前往府城報信,侯某便想當面向世子道謝,只可惜世子來去匆匆,侯某也只能另尋機會了!」

這大半年,侯玉霄對大晉諸多資訊也瞭解的更全面了,大晉三皇四姓之一的拓跋氏,早已傳承了數十代,子孫綿延不知有多少人,這些人憑著身份過上富翁家的生活,自是輕鬆無比,可若是想在人才輩出的大晉中,佔一席之地,那就得靠真本事了。

在拓跋氏中有些話語權的,最少也要是像拓跋燾這種,本身有玄陰境巔峰實力,且還身具大晉封侯之身的,而拓跋荒出身是從龍衛,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從龍衛是晉帝身邊的禁衛軍,即便拓跋氏恐怕也有不少子弟擠破頭的想進去,拓跋荒能進去,就得益於他的世子身份。

他是拓跋燾的諸多嫡孫之一,但不過二十多歲,就被拓跋燾封為世子,足見拓跋燾對他的喜愛。

看到侯玉霄的姿態,拓跋荒臉上明顯露出了笑容,可聽到他的話之後,眼神頓時露出一抹疑惑。

「救過你五弟性命?」

疑惑僅僅持續了片刻,拓跋荒腦海中稍稍回想了一下昭陽之亂,立刻就知道,侯玉霄說的是自己為侯玉端擋住田法正那一擊的事,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更加濃郁了。

「些許小事,想不到侯

家主記性這麼好,有心了!」

侯玉霄微微搖頭,他也知道,因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拓跋荒心裡應該是沒把自己當回事的,但他是的的確確把當初昭陽之事記在心上了,若非拓跋荒擋住田法正那一劍,以當時的情況,老五肯定是沒命了。

有仇必報,有恩,當然也得要還,這是侯玉霄心中秉持的觀念,即便拓跋荒心裡當回事,他也是會堅持的。

「侯家主,侯爺有請,還請務必賞光!」

侯玉霄與旁邊的老二老四對視了一眼,神色微微閃動了一下,他這才剛到龍關,拓跋燾就邀請他?

結合他在雲夢郡的見聞,以及侯玉成剛剛說大晉士卒近期的變化,一瞬間,侯玉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念頭,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臉上露出一絲躊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