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門啊,再不開門人就死光了!”

“大羅宗,你們想幹什麼,快開門……”

“丁鵬,我掘了你祖宗十八代的墳。”

“大羅宗敢冒如此之大不韙,不怕聖教怪罪,宗毀人亡嗎?”

“丁鵬狗賊鐵了心不開城門了,弟兄們,一起上,殺了外面這些大羅宗的門人!”

…………

東門外聚集著三萬多還沒進城的人,烏泱泱亂糟糟的喊罵聲還在持續,有寄希望於丁鵬開門的、有直接問候他祖宗的、還有拿聖教威脅大羅宗的。

更甚者已經陷入瘋狂,直接糾集身旁的人,斬殺外面還有數百沒能進城的大羅宗門人。

唯有那三萬府軍,還在樊振東和彭靈兩大抱丹期統領的指揮下,抗擊身後步步緊逼的妖魔,雖說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損失愈發慘重,可到底是勉強穩固住戰線,死死將妖魔阻斷在東門外五百米開外。

而與此同時,東城門上,紅銀雙色兩道劍氣正在激烈的交鋒,銀色劍光的主人,正是身披甲冑一臉急躁的桂玉堂,而揮砍出紅色劍光的,則是剛剛下令關閉城門的丁鵬。

“丁鵬,你敢如此阻我,銅陵若是陷落,聖教震怒之下,你大羅宗上上下下萬餘人,全都要死!”

桂玉堂臉上的表情近乎是有些瘋狂了,丁鵬跟他的修為相當,修煉的武學也相差不大,實力本就在伯仲之間,加上丁鵬只想阻止他開啟城門,根本就不跟他正面對抗,他就更沒辦法了。

兩人已經交戰了有快一刻鐘了,他時不時回頭看向城牆東邊,看到府軍的傷亡還在不斷擴大,他如何能不瘋狂。

可往日跟他關係不錯的丁鵬,此刻完全就是油鹽不進,任憑他怎麼說,即便抬出聖教來威脅,丁鵬也不為所動,好似就鐵了心的不讓他開這個城門,一定要害死城外這些人。

相比桂玉堂的歇斯底里,丁鵬則顯得要淡定許多,看著城外不停倒下的府軍,他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過了許久才將視線定格在桂玉堂的身上,緩緩道:“羅剎魔教如今已是天下公認的十大聖地之末,司空教主閉關不出,內有左護法端木忠,在上原道勾結血靈聖宗作亂,外有大晉、南疆、徐州覬覦,內憂外患不斷,隨時都會覆滅,桂統領是聰明人,何不早投他家,為自己謀個出路呢!”

聽到丁鵬這番話,桂玉堂身體一顫,他不是意外,從丁鵬帶著大羅宗門人關上城門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知道大羅宗肯定是有問題了。

他震驚的,是丁鵬從哪兒知道聖教這些事情的,他是聖教之人,這些秘聞也是剛剛從樊龍鶴那裡聽到的,據他了解到的,樊龍鶴也是從剛來銅陵郡的梵音上師那裡得知的。

丁鵬看到桂玉堂臉上的驚容,露出頗為自得的表情,輕笑道:“血靈聖宗在九嶺府選聖子,聖姑前去鎮壓,結果沒成想,那是左護法端木忠設下的死局,如今聖姑被困,司空教主又沒出面,大晉已自豫州揮師南下,打著救自家郡主的旗號,堂而皇之的進入雍州境內了,只怕用不了一年時間,那九嶺府乃至整個上原道,都要易主了!

今日血魔之亂一過,銅陵易主,你說南疆和徐州都會不會坐視不理,屆時整個下原道,魔教都保不住,雍州總共就三道,丟了兩道,羅剎魔教的聖地之名就算是名存實亡,桂統領,不考慮一下丁某的建議嗎?”

…………

桂玉堂低頭沉思了許久,臉上露出一絲意動,看著丁鵬低聲問道:“那不知,大羅宗的背後,是正道哪一家?”

丁鵬眼睛一亮,桂玉堂的分量,可不止是一個抱丹期武者那麼簡單,銅陵這三萬府軍按說都要聽樊龍鶴的,但桂玉堂才是真正親自統率他們的人,若是他能轉投自己,大羅宗可就如虎添翼了。

“告訴桂統領也無妨,我大羅宗如今……”

丁鵬話音未落,眼角的餘光倏然掃到一抹青色劍光,他瞬間面色大變,丹罡氣勁催發到了極致,架起手中的血色劍光朝後面猛退。

看著那劍光中蘊含的強大真氣,丁鵬頓時疾撥出聲。

“真氣,宗師饒命!”

然而,那劍光的強大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他手中的精品長劍甚至沒能擋住對方分毫,直接就被斬成了兩截。

而他身旁大羅宗的其他幾名長老,在這道劍光之下,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反應過來的時候,丁鵬已經像一隻小雞仔一起,被人拎著脖子提在手上了。

“侯家主,多謝了!”

桂玉堂看著一襲青衣的侯玉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

他對羅剎聖教何其忠誠,丁鵬這三言兩語如何能說得動,他剛剛只不過是聽到了侯玉霄的傳音,假裝意動,讓丁鵬放鬆警惕,好配合侯玉霄抓他罷了。

感謝歸感謝,可桂玉堂看著侯玉霄,眼睛裡還是充滿了忌憚的,他可沒忘記,眼前的侯玉霄,很有可能就是青龍會的人,這青龍會可是跟妖魔有勾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