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他擒住之後,第一反應果然是想開口呼救,但佟虎右手只是微微用力,那人頓時就閉上了嘴,發出兩聲極其微弱的聲音。

“在下什麼都願意說,只求好漢饒我一條性命……”

這人,倒是識趣的很!

佟虎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鬆開他的脖子,一把提住衣領,縱身一躍,又跳上了主廳的屋頂,輕聲走到眾人面前。

陳玉河頓時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看著那被佟虎控制的侯氏武者,上前低聲厲喝。

“快說,侯氏府庫在哪兒,你們家主在何處閉關,還有侯氏另外幾人,都分別在什麼地方?”

看到屋頂這麼多人,那侯氏武者顯然是有些懼怕,一直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陳玉河只當這人是嚇傻了,加上自己聲音小,他沒聽清楚自己說的話,於是又往前走上幾步,準備詢問第二遍。

可就是這幾步,讓他的臉色瞬間大變……

在他們眼中,不過開身五重的侯氏武者,體內猛然爆發出一陣強大的真氣,屋頂磚瓦瞬間就被掀飛了一大片。

霎時間,塵煙漫天

山呼海嘯之間,一道近百米長的血色劍光,驟然從其間疾馳而來,宛如長虹貫日,漆黑的夜空,瞬間亮出一道紅光,將城主府照出一層妖異的血色。

真氣顯法、宗師,這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巡邏武者,分明就是侯府藏著的一尊大殺器!

怎麼可能,侯府有宗師強者?

柳扶風、佟虎,還有那四名抱丹期武者,心中閃過兩個驚懼的念頭,周身氣息再無任何收斂,氣息驟然爆發,全都朝著四面八方疾馳躲避。

嗤拉……

劍光削過血肉的聲音傳來,佟虎悶哼一聲,臉色慘白的看著自己右肩上的一道四寸傷口,眉頭猛跳,心中不但沒有憤怒,反而有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

六人中,他離那猛然暴起的人最近,中招也是正常的。

他慶幸的是,好在這道血色劍光並不是衝著他來的,否則就不是肩頭受點傷這麼輕鬆了。

“不好,陳玉河!”

不止是佟虎,柳扶風和另外四人心中都閃過了這個念頭,轉頭看向陳玉河,心中頓時閃過一絲駭然。

這道劍光給眾人帶來的驚駭,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此刻首當其衝的陳玉河,他不知道一個開身五重武者,怎麼會突然變成宗師境高手,還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劍法。

陳玉河顯然猝不及防,眼神中滿是慌亂,腰間的江雨劍甚至都沒及時抽出,驚懼之餘,只凝出了一股藍色真氣環伺周身,僅憑宗師肉身,抵抗這道血色劍光。

“好漢饒……”

顯然,陳玉河也知道光憑肉身是擋不住這道劍光的,只可惜四字保命真言還沒說完,劍光如長虹貫日,已經從左邊胸口,穿透了他的身體。

噗嗤……

一口逆血噴出,陳玉河的身體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足足被血色劍光的力道,往後帶出上百米,體內溢散的真氣在空中帶出一道藍光,最後猶如一枚炮彈,砸在了城主府後方的院落之中。

江雨劍陳玉河,萬陽郡成名已久的宗師。

只頃刻間,就生死不知!

柳扶風和佟虎五人看到這一幕,只覺得頭頂瞬間一股涼氣升起來了,腦海直接短路了片刻。

“你們這群蠢貨,老老實實乖乖過境,什麼事沒有,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都給我去死吧!”

聽到這道聲音,佟虎身體瞬間一僵,緊接著抬頭看向塵煙中緩緩走出的青衣身影,瞳孔中的駭然,再度拔升。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才一年啊?”

佟虎內心幾乎是在狂吼,他怎麼也想不到出手的宗師,會是一年前,去田嶺縣時,對他奴顏屈膝的侯玉霄。

昭陽之亂,侯玉霄的無恥,讓他記憶尤深,其後銅陵郡這邊傳來的一些訊息,也讓他認識到,這個魔道小家主並不簡單,所以這次過境昭陽也是他刻意引導的,為的就是能解決這個後患,一勞永逸。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剛剛那一下,侯氏有隱藏的宗師強者,已經讓他心頭巨震了,可當發現這個宗師,就是侯玉霄本人,他直接嚇的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強烈的震撼,促使他內心的狂吼,近乎一直都沒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