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虎頓時面露疑惑之色。

“那血魔能從武宗末年時期活到現在,巔峰實力堪比陰陽聖境巔峰巨頭,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羅剎聖教北面要應付大晉滲透、西側有血靈聖宗聖子作亂,的確自顧不暇,派聖境高手不現實。

聖宗和書院以為自己看準了這一點,以復甦血魔為引禍亂銅陵,伺機攻破雍州,想讓羅剎聖教成為第一個丟失疆域的聖地。

可到現在,也沒見書院和聖宗有一個高手過來,到時玩火自焚,禍害的可就不單單是一個銅陵了,只怕興南和咱們廣陵兩府之地都要受到波及!”

佟虎眉頭一凝,低聲道:“古塵風和田法正兩人不是一直都在,這血魔一事也是由他們親自策劃……”

話沒說完,看到父親的臉色,佟虎自己就頓住了。

“這兩人的資質,老夫倒是挑不出毛病,可銅陵血魔這麼大的事,你覺得,是他們兩人能策劃出來的嗎?”

佟虎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肯定不是,比如復活血魔之事,顯然不是他們兩人能做到的。”

“談合作,要講誠意,田法正和古塵風兩人雖是聖地傳人,可在老夫的眼裡,畢竟還是年輕了點,正主不出面,僅憑兩個小輩就想使喚我天鼎宗,太兒戲!

我已經收到訊息,銅陵那邊目前只來了興南府鎮教珈藍,梵音上師,由此可見,羅剎聖教總壇估計是無人可用了。

若是一切都如願,這次銅陵肯定要易主,就是不知道換落到誰的手上,若是聖宗和書院不派人,或是派來的人實力不夠,說不準最後的贏家,會是那血魔。”

“父親的意思,是必須要看到田法正和古塵風背後的人,確保他對付血魔、還有可能出現的聖教高手,都萬無一失,咱們天鼎宗才能真正跟他們合作!”

“不錯,區區一個第九劍子和書院聖子,就想讓我天鼎宗上萬弟子賣命,想的倒美!

你讓下面人這段時間盯著銅陵郡就好,其他事情都等我決斷,陸冠清這幾天肯定還會來找我的!”

佟虎點了點頭,看著父親佟無敵,臉上露出了一抹欽佩之色,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父親,那銅陵郡下個月的青龍令之事,我去還是不去?”

佟無敵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抹暗色,低聲道:“血魔剛封了銅陵郡,青龍令就出來了,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佟虎眉頭微皺,思索了片刻驟然恍然大悟,臉上滿是驚容,駭然道:“父親是說,這青龍令一事,就是血魔在背後搞得鬼。”

“你不覺得,這事跟武宗末年時期,血魔利用自己那顆萬年血樹心,吸引眾多武者過來,很像麼,區別只不過是這青龍令的吸引力,不如血樹心強而已……”

“那是因為血魔目前實力還未復甦,用青龍令只能吸引一些罡氣境乃至是宗師一二境的武者過來,給他恢復療傷,剛好合適!”

說出這句話,佟虎的思路已經完全清晰了起來,同時看向父親的眼神,也變得愈發欽佩了。

兩人交談間,已經回到了郡城西邊的天鼎宗山門,回到宗門大殿,又說了幾句,佟無敵才讓兒子離開。

………………

掌劍司府邸正廳,一個面相平和的中年男人坐在主方位,左右兩側分別坐著兩個年輕人,兩人都是一襲白衣,氣質卻大不相同。

左側年輕人手持一炳青色長劍,神情孤傲,一雙劍眉凌厲無比,神色也鋒芒畢露;而右側年輕人則面帶微笑,神色頗為平和,儘管是坐著,腰身也端正無比,挺拔的身子一覽無餘。

“田聖子,古劍子,這佟無敵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只憑區區三言兩語,想讓他帶著天鼎宗鋌而走險,只怕不太現實啊……”

陸冠清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看著田法正和古塵風,緩緩開口。

古塵風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陰翳,拍了下桌子,起身怒道:“區區天鼎宗,我萬劍聖宗用的上,是他們的福氣,還敢在此推三阻四,簡直大膽!”

陸冠清眉頭微微一挑,看著古塵風,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眼底深處卻閃過了一絲淡淡的不屑。

“無妨,他畢竟是一宗之主,謹慎些也沒錯,他這次不答應也在田某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