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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卿說,他的姨太太不出意外會在今年冬天從玉城的澱湖水裡穿越過來。

他的姨太太叫李小宛,兩人相遇的時間是1914年冬。

那年,李小宛才年芳二八,也就是16歲,段延卿20歲。

相識的當天,李小宛就成了他的第一房姨太太。

這在那個年代很正常,畢竟覺醒年代期間,依舊是被封建桎梏,太多太多的女孩兒只要有了生理期就開始嫁人了。

而兩人生離死別時,李小宛剛19歲,段延卿也就23歲,和現在的蕭予一樣。

只是。

狼煙四起、民不聊生的時代,還能有一段真感情,那比和平年代更震撼。

段延卿瞧著滿頭粉發,穿著與蕭予同款中性款的衣服的姜野奈禾,臉上的痞氣被深情代替,說了一些,他與李小宛的事。

……

我家小宛因沒纏足,14歲來了葵水,呃,就是生理期,沒找到婆家,就跟著她的養父學京戲。

那會兒唱戲的,也都是男人。

她那張臉,比慈禧身邊的小太監、小丫鬟還要好看百倍。

(注:在那個年代,能進皇宮的太監也是要求容貌的,基本上小時候都是很好看的,長大長殘這是不可控因素。)

正巧她16歲,剛作為主角登臺唱戲,逢我去捉拿敵軍的一個女間諜。

在遍地都是小腳的女子裡,女間諜肯定是天足,我把她當成了間諜,命令她拖鞋,查她的腳。

當時丫頭就哭哭啼啼的。

說什麼腳被看了,更難尋婆家。

正巧,我在西洋,呃,歐洲留過學,就喜歡天足,看不得那畸形腳。

如此就帶她回了我段公館,成了我的第一房姨太太。

剛入府,她恪守姨太太本分,把姿態放的極低。

但我帶著她去大使館辦事,她看到那些穿旗袍的交際花和西洋女,又羨慕的不得了。

還小心翼翼的問我:“少帥,為何都長著差不多的舌頭,那些姐姐就能卷著舌頭說洋話,賺比男人還多的大樣板,我就不能呢。”

我當時志向一心想做大事業,不求名留青史,最起碼玉城方圓地界,也得知道我段延卿的名號!

(姜野奈禾聽到這裡暗自唏噓:果然那個年代的小哥哥更更更更血性!甚至翻一翻近代亂世的名人,基本都是從少年時代就成了英雄!)

所以我的姨太太也不能是文盲,我就把小宛送去了女子學堂。

那會兒,咱爺們兒不論娶幾房姨太,那過了門,就是死後同葬的媳婦兒,所以咱送她去學堂,是為了好好成這個家。

可小東西在學堂洋話沒學會幾句,倒是學會了無產階級和男女平等那一套,和我提什麼一夫一妻,思想倒還是開放了。

不過楚析告訴我,小東西獨獨學會了一夫一妻,其實也是暗戳戳給我提意見,怕我娶正妻。

那會兒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確有一個在東洋,呃,日本留學的未婚妻。

但是小東西在很多方面比起未來真正思想解放的女性還是差很多。

具體說起來太繁瑣了,她如果過來現在的時代,雖然很便利,但她一定會害怕。

蕭予,我聽楚教授講,你的母親很平靜的接受了你與姜野奈禾姑娘穿越時空的事情,並在漫長的歲月裡為你周旋了一個不被懷疑的身份,我很敬佩這樣的母親。

我家小宛……

蕭予在這時打斷了他:“我現在名義上是楚教授的養子,而我母親的兒子死在了2012年,我想,今年給她一個聽話懂事的女兒,她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