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盯著她的肚子。

不大,甚至還有點小,就像衣服裡揣了一個籃球似的。

他一想,這個“籃球”以後會變出一個姜野奈禾,他喉骨嚥了咽,問:“不舒服?”

“不是,我寶寶在踢我呢!”

說到這裡,禾楚解開了身上大衣的腰帶又說,“你要不要感受一下,你把手放在這裡,還能感覺到她的腳丫子呢!”她指了指右邊肋骨下的位置。

接著她又指了指小腹左下角,“這裡應該是她的頭,一到晚上她就會打嗝,可有趣了。”

蕭予的喉骨又咽了咽。

現在他腦袋裡想起姜野奈禾這張臉後,都是他擁有的那些照片和影片裡的她,想起與她發生的事,也都是他手機或者筆記本上記下的文字。

他的腦海裡,已經沒有與她一起經歷過的具體畫面了。

可是現在聽見禾楚這麼說,他的心很難過,難過到嘴巴都是苦的。

“不了。”他應了一身倒在貴妃榻上把臉埋在了沙發上。

空氣陷入了冗長的安靜,直到姜凌回來,“我本來也想把馬奇叫過來的,他好像還在學校做實驗,說可能得十一點多才能結束……感覺他來了玉城,比在國外還忙。”

蕭予動了動,沒有接這話,而是問了句:“我這兒沒什麼吃的,你們晚上想吃什麼?”

姜凌買了三瓶茅臺,他站在門口想了想:“點個外賣吧。”

且不說以前不少餐廳都有送餐服務,而在2011年,像玉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已經有外賣了。

姜凌叫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吃的,有下酒的滷味、龍蝦,也有禾楚喜歡的炸雞薯條,生日就打算這麼簡單的過。

姜凌給蕭予倒酒的時候,還感慨了一句,明明22歲正是玩的年紀,可他竟然已經沒玩的**了,現在滿心都是期待女兒的出生。而說起了未出生的孩子,他和禾楚便一人一句開始給蕭予說起了最近做產檢遇到的各種事情,話題就這樣開始了。

蕭予又恢復了他最初那沉默寡言的樣子,聽著喝著吃著應著,但自己並不發表什麼意見。

禾楚一直在找機會問蕭予他滿屋子貼滿照片的姑娘是誰,他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直接不回答。

禾楚瞧他這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態度也沒多想,就認定一定是他失戀所導致的。

氣氛總是奇奇怪怪,禾楚開啟了電視機看著新聞頻道,上個月神舟八號剛成功發射,甚至還與天宮一號實現了成功對接。

這件事成了國民的大事件,有時候新聞還是會提一下。

男孩子們,不論學霸學渣,對於新聞總是比較敏感,藉由新聞他們有了話題,然後便吃吃喝喝到了0點之前。

在12月15號快要結束的那幾分鐘,姜凌才開啟了他的生日蛋糕,禾楚幫他插上了蠟燭。

而後熄燈,點燃蠟燭。

姜凌蹲在生日蛋糕前,搖曳的燭火照亮了他英俊深邃的五官。

他雙手握在一起,閉上眼做許願的樣子,禾楚滿眼愛意的看著。

十來秒後,他睜開了眼。

禾楚愣了愣:“許完了?”

姜凌勾唇笑著,然後把視線放在了看電視的蕭予身上,說:“我覺得,願望也沒必要藏在心裡,有時候更適合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