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媽媽給他這麼多,卻完全沒有讓他感到一絲她希望他的回報。

他獨自哭唧唧了好一會兒,又猶豫了良久,拿出手機撥出了手機存著的那個BJ號。

他沒想到,夜都深了,電話會接的那麼快:“兒子。”

聽到舒嫻的聲音後,他繃不住了。

他對著手機聽筒抽噎出聲。

那邊舒嫻聽到他情緒不對卻沒有緊張,而是很溫柔的在問:“怎麼了,不是和小姜吵架了吧?”

“媽……”他壓抑著哭腔,“我就是突然有了一個問題,我想問您。”

“寶貝你說。”

蕭予:“我欠您那麼多,我該怎麼還?”

“媽媽不明白,你欠我什麼了?”

“如果不是您的教育,我現在都不知道會成什麼樣的人,也不可能會被小姜看上,而您上次離開前給我的那筆錢讓我今晚得到了第一個專案合作……媽,我從沒這麼覺得自己幸福過……”

愛情與麵包同時得到的幸福。

“寶貝啊。”舒嫻靜靜地問,“你覺得自己現在是幸福的,對嗎?”

“對。”

聽此,舒嫻沉默了片刻,然後帶著笑意說:“你剛出生時才四斤半,就像剝了皮的小兔子,身體也冰冰涼涼……你奶奶因為這事兒把我罵的個狗血淋頭,她覺得你活不成。”

“那會兒我才21歲,也怕你奶奶說的是真的,給嚇哭了呀,很怕還沒讓你看清這個世界,你就離開了我。但我寶貝健康的長大了,但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看著別人家那麼優秀的孩子,我怕教育不好你,毀了你這輩子……”

“你現在也是大人了,媽媽給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養育一個小孩兒肯定會付出很多精力,但相對而言,你的出生對我來說更是一個成全,你的外公外婆離世後我總是成夜的做惡夢,直到有了你後才走出來。記得你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我在你爸那兒受了委屈,你會搖搖晃晃跑到我懷裡,摸著我的臉衝我笑……”

舒嫻的聲音也有了些哽顫,“如果非要說媽媽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那就是希望,你對媽媽的愛能一直在。而你如果覺得你的幸福與我有關,那媽媽就能鬆口氣,說明我不是一個失敗的母親。”

蕭予抵著唇拼命忍著自己動容的情緒,彷彿他當初被母親拋棄的傷,正在現在被治癒著。

而舒嫻終究是擔心他怎麼會這樣,便又問:“你沒有和小姜吵架吧?”

蕭予把情緒穩了穩,對舒嫻說起了馮宇騰提及的事兒,認乾爸這事兒,他還是得對舒嫻說一說。

嫻聽後默了默說,“媽過兩天會去玉城出差,到時候咱們去見見他。”

……

縱觀歷史,世上的一切都與情慾有關。

在情慾裡,帝王們都能為博紅顏一笑,覆滅江山。

雖然蕭予不過20歲,但他也終究是個男性,他靜下心來去回味馮宇騰所說的那些話,他也能隱隱覺得,馮宇騰似乎對母親還存在其他的情愫。

可在舒嫻來看,這情愫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只要它真心不摻雜齷齪的利用,都無可厚非。

舒嫻來到玉城的那天,玉城開始了正式的課程。

姜野奈禾和舍友一起按時上課,蕭予則請假去見舒嫻了,在玉城的一個別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