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奈禾聽的動容時,也很詫異:“你身體怎麼了?”

“我有先天性腎病,不是致死的問題,但治好也不容易,現在我能健康的上學,最大的功勞都是我哥哥,如果沒有哥哥,我可能早就不在了,所以現在好是好了,也得注意身子。”

說到這兒,蘇悅潔又幹笑了兩聲,“本來是說蕭予哥的,怎麼說我身上了。那個小野姐,我單獨等你其實是想對你說,不要太關注蕭予哥的手臂吧,我知道現在以你和蕭予哥的關係,我沒資格說這個,但是……”

年少的姑娘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這話合適,她又猶豫糾結了片刻,深呼吸後,乾脆地把事實說了出來:“其實我和我哥哥,都知道你的來歷了。雖然感覺很天方夜譚,可我竟然直接就信了,因為小野姐……你真的和我們這些女生不一樣。”

“然後蕭予哥遮著的地方,都是割腕後留下的疤增生。”

當姜野奈禾猝不及防的聽到這樣的事兒時,她的眸子懵怔了片刻,腦袋竟然一時有點短路了。

“割腕兒?”

蘇悅潔皺起眉頭:“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你有一部手機在他那兒,他給你修手機,發現那部手機有穿越時空的功能,你是被那部手機送過來的,還要被那部手機送到未來去,蕭予哥知道這事兒後就崩潰了。”

“他其實,在發現手機的作用前,一直都在很努力的籌備給你告白的事兒,你哪裡都好,蕭予哥自卑。當他發現手機的秘密後,他就自己猜啊,覺得你根本不喜歡他,找他修手機是為了早點回到未來去,他很難受,就想靠藥平靜,然後就很衝動的吃了好多藥,最後致幻割了手腕。”

“幸好那天咱們放寒假,我哥感覺到他不對勁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看他,結果我過去,就看到……”

說到這裡,蘇悅潔頓住了,姜野奈禾擺著一張震愕的神情,卻淚流滿面。

她想起了那天從蕭予家小區呼嘯而去的救護車……

那輛車上,竟然是蕭予嗎?

蘇悅潔把長袖的袖口拽了拽替她擦了擦淚,繼續說道:“滿地的血,他手腕的血是往外噴的,嚇死我了……”

或許是這個小姑娘回憶起當天的事兒還是心有餘悸,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也哽咽了。

“然後我去給他捂,根本捂不住,甚至那天特倒黴,我叫了救護車還遇到無良司機擋路,不給救護車透過,去了醫院還遇到了更危險的病患,血庫的血都不夠,還好我和我哥的血能給他用,把他救了回來。那天后,我一直在思考,我是該和我哥哥一起,心疼蕭予哥呢,還是該站在女生的立場,去羨慕你。

你在被蕭予哥哥拿命喜歡著,不,我覺得不應該用喜歡,雖然我們年紀都不算大,可我覺得……蕭予哥對你,是愛,對,就是愛。”

蘇悅潔定定地道。

“他之前以為和你徹底沒可能了,又怕他割腕的這件事被楚楚姐知道說出去。他說,如果你在乎,你看見了會傷心,如果你不在乎,他怕自己這樣極端的行為對你成為多餘的負累,所以他從4月份開始,就陸續的在整形醫院做疤痕祛除,應該再做一次就看不出來了。”

姜野奈禾沉默的抹淚。

愛是一種本能,而讓自己愛的那個人體會到愛,是一件很難的事。

很多人窮盡一生都找不到一種好的愛一個人的方式,但最真誠的愛的表現就是——

哪怕我真的脆弱的無可救藥了,我也不要讓你看見我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