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荊希望能夠藉助白若素剛升任的金牌巡使身份接觸到三法司更高層級的秘密。

因此在意識到有人暗中窺伺的第一時間,閻荊就已經做好戰鬥準備。

剛“吞噬”完墮神殘魂的他,完全有理由再暴露一次能力。

出乎預料的是車外的追蹤在某一刻竟是突然消弭。

蒸汽車拐過街角。

車尾燈光沒入黑夜。

街邊有身穿藏青色寬鬆長袍,揹負著布裹,看形狀像是琵琶琴的男人收回視線,冷聲說道,

“理由,否則我會宰了你,就在這!”

“喂,我們可是同伴,非得說的這麼嚇人嗎?”

旁邊的巷道口,戴著氈帽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水煙壺,注意到眼前這人開始伸向腰間的右手,頗為無奈的說道,

“幹掉一個巡使對現在的局勢沒有任何意義,孫三娘被發現算是個意外,既然救不回來,就算要報仇,也得把正事辦完......那份賬簿才是最關鍵的,絕不能讓他們提前破譯!”

他們在察覺到孫氏染坊異常時第一時間趕來支援,可孫三娘堅持的時間未免太短,反倒是判官司的人先到,這才只能在外邊徘迴,尋找機會奪回賬簿。

“染坊內外有大批判官司的人員把守,奪不回來,現在呼叫支援?”

“不行,等我們的人趕到,判官司第二批人恐怕也到了,到時強行動手,吃虧的依舊是我們,而且還會讓其他人知道賬簿落入判官司手中的訊息,不利於下一階段的行動。”

在判官司已經有所準備的前提下強行動手,只會讓局勢進一步惡化。

要知道準備賬簿初衷就是為了抓住某些人或組織的把柄。

如果讓他們知道賬簿失竊,第一時間想的恐怕不是追回賬簿,而是立即與他們做切割。

屆時不論結果如何,他們的計劃都將徹底破產。

“什麼都不做?”

攥著一枚訊號彈,男人眉頭緊鎖。

“當然不,別忘了我們的賬簿暗語來自於什麼地方,想要破解,判官司只有將它送去相同的地方,我想在那兒絕不會有如此之多的戰鬥人員蹲守。”

“放屁!”

再純粹不過的回覆。

“好吧,我承認是想湖弄你......我們本就打算在這幾天弄出點動靜,眼下是個送上門的機會,是時候讓他們知道冥府不過是一時的崛起。”

回頭看向孫氏染坊門前的眾多判官司隊員,中年男人嘬了口水煙壺,收斂起嬉笑的神情,語氣漸冷,

“主宰這方天地的從來都不是那群地底的小鬼!”

眼見得沒有動手的機會,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

白若素對自己差一點就要遭到襲擊的事情一無所知,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她驟然鬆懈下來,只覺得精神疲倦。

蒸汽車返回白府。

脫去身上沾滿血漬和塵土的衣袍。

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