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同於埋伏白若素的殺手,他們的中介級別顯然要低上幾級。

一百金元和三百兩白銀間的差距不言而喻。

但雙方能接收到的資訊都只是其實都極為有限。

哪怕再怎麼威逼利誘,這群人最多也只能報出中介的名字,而類似的中介在酆都成沒一千也有八百,想要透過他們去探查幕後黑手無疑是痴人說夢。

“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眼見得什麼都問不出來,白若素收起手中槍械,冷聲說道。

換作以往,她會將這些幫派份子盡數送進監獄,讓他們親身體驗最為嚴苛的刑法。

如今為確保身份不暴露,只能暫且放過這群渣滓。

至於直接動手將他們格殺當場……

這些人的血只會玷汙她的劍。

沒了打攪的傢伙,白若素也沒打算留在原地,示意閻荊拎起錢三合,前往附近的僻靜處。

嘭~

錢三合被粗暴的扔在地上,懷裡還抱著自己的酒罈不鬆手,偷眼去看面前的兩人,悶聲道,

“我不認識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是打定主意想要混過去。

“刀客錢三合,二十七歲,無業遊民,身負一柄家傳長刀,自稱使刀高手,熱衷於吹噓根本不存在的事蹟,劫香案發生後接連幾天在酒館內吹噓自己參與其中.夠不夠清楚?”

沒去理會錢三合的胡言亂語,白若素接著說道,

“我知道你並沒有真正參與進去,可你既然敢這麼說,肯定知道些什麼!”

白若素原本對錢三合是否瞭解劫香案的內幕持懷疑態度。

可他剛才的反應以及被人追殺的現狀,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吹噓的那些內容。

聽白若素說完,錢三合猛的漲紅臉,連酒罈都不顧了,倏然站起身。

身形左右搖晃,像是站立不穩,語氣激動的說道,

“我都說無數遍了,那就是我喝醉後吹牛的話而已,他孃的,難道你們喝完酒吹牛的時候還會想自己吹的合不合理嗎?”

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錢三合不停的抱怨著這段時間因為那幾句酒後吹牛的話遭受的苦難,最後更像是醉過去一般,整個人搖晃著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真的不知道嗎?

白若素看著爛泥似的錢三合,短暫的沉默後直接踏前一步從地上抓起酒罈。

一手抓壇口,一手扶著壇底。

半透明的醇香酒水從壇口滑落,落地時濺起水花,酒香氣四散開去。

酒水流淌的方向被刻意控制,正好經過錢三合趴在地上的臉。

酒液與地上積雪化成的汙水攪和在一起,不斷被糟踐。

起初錢三合還能扛住,強裝鎮定,可是等到三分之一的酒水在他面前淌入下水道,他倒是想繼續隱藏下去,可抽搐的臉頰還有不住聳動的鼻子還是欺騙了他。

當著酒鬼的面將美酒盡數糟踐,還要讓他聞到最後的酒香。

對他而言與凌遲處死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