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勁?”

見閻荊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覺察出什麼,吳森巖不由得緊走兩步上前追問道,

“這些屍體從現場運到這兒後除開法醫外,應當沒有任何人動過。”

“我不是說有人對屍體動手腳,而是這些屍體的死法不對。”

接連檢視過幾具屍體的情況,閻荊越發困惑。

回想著筆記中的內容,閻荊清楚的記得上清道眾所說的厲鬼抽取人血的方法。

由於厲鬼本身沒有實體,一般是以強大的怨氣或者說精神力直接捏碎目標,過程就跟捏橘子差不多,從他們體內將血液榨出來再進行吸收。

要是實力更強一些的厲鬼,那就會乾脆附身至受害者的身上,只需要短短几秒,後者就會被吸成人幹,而眼前這具屍體的破壞程度極為怪異。

他們雖然都呈現出乾屍化,但每具屍體都僅有一處地方出現血肉成灰的現象。

譬如此時閻荊眼前的這具男屍,他的大部分軀幹都是乾屍,唯獨胸口處塌陷了一大塊,像是具破碎的石雕。

更為詭異的是其體內的臟器有著極為明顯的漸進變化。

心臟處的臟器徹底消失,而以它為中心往外擴散的臟器卻從無到有,沙化程度也在逐漸的減小。

這種現象與上清道眾給出的幾種情況都無法吻合,可要說是血衣厲鬼的邪法所為,閻荊又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

以血衣厲鬼的能力,分明可以像榨汁機一樣直接攪碎這些受害者來獲取血液,偏偏選擇這種多此一舉的方式。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蹊蹺?

閻荊圍繞著屍體來回走動,思索之餘,吳森巖沒有出聲打攪,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等待。

叮鈴鈴~

鈴聲打破平靜。

閻荊看向吳森巖,後者取出手機,看了眼螢幕上的來電提示後迅速接起,按下擴音。

“隊長,溪山區的警員在走訪的過程中透過村委會找到了七名特殊受害者其中之一的遠房親戚,那戶人家中有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

電話另一端的女聲聽上去帶著些緊迫。

“問詢結果怎麼樣?”

吳森巖問道。

“老人認識受害者的曾祖父,據他所說,受害者的曾祖父曾經是地方上的安保團成員,專門負責溪山一帶地區治安,我們透過查閱溪山一帶過去的縣誌,當時的地方小報和同年的山慶市各大報社刊印的報紙,上邊頻繁的提及一個名為仙官道的邪教組織!”

“仙官道建立時宣揚的理念與血有關,同此次事件中的血衣厲鬼展現的能力有所聯絡,而溪山區當年就是仙官道活動最為猖獗的地方。”

“那段時間報紙多次提及安保團與仙官道爆發過激烈衝突,最終成功將邪教組織徹底打壓......找到了,安保團針對仙官道的最後一次圍剿地點,鴉山村!”

女特事局成員在聯絡吳森巖的同時,另一邊的情報匯總也沒停下。

不得不承認,特事局到底是政府機構,情報網的縝密程度完全不是個人能比的。

哪怕只是瞭解到一個身份,依舊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查詢出其所處那個年代遺留下來的相關資訊。

這本身也是閻荊特地建立羅闍這個小號與特事局搭上線的重要原因。

相較於個人的努力,國家機器在很多領域都有著不可撼動的優勢。

找到明確的線索方向,剩下的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