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計應當是何建丙想出來的,留在佛塔就要承受邪祟不斷的騷擾,還無法干擾他目前正在進行的計劃,要是離開就有可能進入他的埋伏,進退兩難。”

閻荊抬手壓下斗笠,血犼袍震散周身雨水,頓了頓,臉上卻沒有多少愁緒,接著說道,

“得虧我們也在準備,倒也不怕他以這種方式拖延時間。”

現在想來,傍晚的時候帶著俞臻走了一遭如今反而成了破局的手段。

吳柒那邊的法壇正在籌備,如今邪祟的注意力都在這邊反而是好事,無非是雙方各自蓄勢,在明天徹底分個勝負罷了。

乓啷!

瓦片破裂的聲音。

這邊正討論著的幾人迅速回過神,扭頭向佛塔內看去。

只見一頭外形像是外觀看上去像是剝皮惡犬的怪異在另一端的視窗咆哮著,應當是趁著他們討論今晚發生的異狀撞碎了佛塔二樓另一端的窗戶。

閻荊翻進窗戶,正看見它從高處直撲底下的佛雕師。

“攔住它!”

趙乾武喊話的同時就從廊道一側跳了下去。

鬱珂手中的煙槍升騰起一縷灰白氣霧,俞臻亦是匆忙結印。

然而就在幾人不約而同的出手想要救下佛雕師之際,後者卻是絲毫沒有慌亂,連腳步都不曾移動半分,只是垂著頭繼續雕刻三渡佛。

下一秒,佛像身上陡然湧出一股無形氣浪,怪異竟是在半空中被點燃。

原本端坐於大堂內的佛像此刻顯出驚人威勢!

熊熊火焰灼燒怪異的每一寸軀幹,等它落地時已然變做一具焦黑乾屍,只能勉強看出些輪廓。

剛趕到附近的幾人看到這一幕,饒是閻荊的眼裡都添了幾分驚詫。

儘管之前就知道佛像對邪祟的壓制效果,但這無疑是其第一次展露力量,而這還是在它內部的願力已經快要損耗殆盡的前提下。

難怪當年能強行鎮壓三頭邪祟。

趙乾武幾人上前詢問僧人情況,順帶著探聽這佛像的運作方式,為明天做準備。

閻荊則是轉身走到地上的屍體前。

怪異的屍體已被火焰燒灼成焦炭,看它頭顱的朝向,死前似乎還盯著佛雕師所處的位置。

就這麼想幹掉他?

不論如何,佛像還保留著一部分力量,這無疑讓閻荊幾人鬆了口氣。

至少不用擔心有邪祟溜進來進行內部破壞。

明天還能幫他們撐上一段時間。

隨著時間的流逝,佛塔外仍時有邪祟或怪異出現。

情況也正如趙乾武的推測,這些怪物的數量不多,每次都隔著一段時間,讓他們不得不保持清醒。

起初四人還是輪番守夜,不過到最後趙乾武和俞臻都被要求去休息。

前者需要時間恢復傷勢,後者明天得去佈置封印陣,同樣耗費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