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閻荊有些困惑。

按理說三頭最強的邪祟一死,涇江鎮百姓的精神狀態若能恢復過來一些,完全可以趁著邪祟再起的這段空隙完成修繕。

“封印法陣只是輔助,佛塔真正的關鍵在於它。”

僧人抬起手臂,滿是灰斑的手指點了點佛像,悶聲說道,

“它所承載的願力才是法陣運作的關鍵,而這份力量早在這些年逐漸消耗,失去願力的支撐,再怎麼完善,強大的法陣也只是一個空殼而已。”

毫無疑問,法陣的運作需要能量的支撐,而這些年佛塔的破落與冷清從佛像的狀態便可見一斑,

閻荊沒有再繼續往下問。

後天便是中元節,或許不論他們行事的結果如何,涇江鎮的未來都已經無法改變。

他這個“外鄉人”似乎也沒必要操心這種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檢視封印法陣的幾人陸續返回,看情況並不怎麼樣。

“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需要時間去測算,嘗試,才有機會修復法陣,然而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只能盡力去做,短時間內想要完善很難。”

俞臻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情況,言下之意很明白,用封印法陣對抗邪祟應該是不用指望了。

此時距離酉時僅剩下不到半個時辰。

按照計劃,小隊這時候應該出發去尋找河伯娶親的地點。

然而等閻荊幾人按原路翻窗離開佛塔。

當即發現根本就不用刻意去找,地方在哪兒簡直一目瞭然。

天氣原因使得時間才到傍晚,涇江鎮內的大部分割槽域已經被黑暗所籠罩,也正是在這種環境下,其中有兩處張燈結綵的區域就顯得格外惹眼。

閻荊站在二層樓的屋簷上大略分辨了一下方位。

一處在涇江鎮內的湖泊邊,燈光籠罩的區域規模明顯要比另一處大一些,尤其是湖心的亭臺,更是掛著不少大紅色的燈籠,想來應該是“婚禮”的主辦場地。

另一處應該是新娘子的家,規模不僅小,周邊還盡是沉寂黑暗的街道。

先前在趕來佛塔的路上,他們已經看見新娘被轎伕抬走,想來那時候不可能是回孃家,這也就意味著新娘此時應該已經在湖泊邊。

不需要再額外說些什麼,幾人不約而同的跳下屋簷,奔向目標地點

只是隨著腳步踏落街面,距離佛塔越來越遠。

周遭的風雨勢頭似乎又擴大了些許,溼冷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再侵蝕著身軀各處。

時間仍在流逝。

閻荊敏銳的察覺到周圍的環境正在發生變化......

不僅於此,此時幾人都意識到先前在佛塔內,智蝕這個負面狀態其實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壓制的。

如今再次步入風雨,意味著他們不得不去直面黑暗中的恐怖。

【智蝕】91%

瞥了眼負面狀態當下的情況,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可即便如此,閻荊依舊察覺到了黑暗中正逐漸甦醒的某些存在。

直到酉時到來的剎那。

狂風迎面而來,本該同樣撲來的雨水卻是澆灌在脊背與脖頸。

路旁的柳樹枝條甩動,樹皮龜裂,圓滾滾的眼珠向外探望;房屋高處的屋簷下,鳥巢中有數條觸鬚延展而出,扒在房梁各處,扭轉不停;狹窄的街巷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逐漸響起......

酉時已過。

生死自負!

1秒記住114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