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羅山的太平觀?據說稚川仙人晚年確實是歸隱在此山中,如此說來,倒也不無可能。”司馬守仁點頭肯定道。

“既是如此,事不宜遲,你們明日立即啟程前往嶺南,想法取得秘笈,不要讓他人捷足先登。”

嶺南,博羅山脈東南方一處小村鎮,入口的道路邊開著一家簡陋的茶肆。

“駕,駕,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正支著胳膊打盹的店夥計從睡夢中驚醒。

當他睜開惺忪睡眼望去的時候,只見前方塵土飛揚,七八騎快馬正沿著道路朝小鎮方向馳來。

臨到近處,方能看清,前面三騎,居中是一名五旬老者,右邊是一位腰懸長劍的軒昂青年,左邊則是一位稍顯稚嫩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模樣,面目清秀。後面五人都是身著青色勁裝的壯漢。

一行八人,均在茶肆前勒住韁繩,左邊的清秀少年側臉向中間的老者問道:“二叔,都奔波半日了,婧兒有些累乏了,不如我們在此歇息一會好?”

被稱為二叔的老者想必平日也是極疼愛該少年,不忍拂逆他的意願,環目四顧,打量了下週遭的環境,然後向後發號施令道:“大家下馬稍歇片刻,剛好順便打聽下道觀所在。不過此處已是陌生地界,大家加倍小心些,切記大意。”

“是,二當家。”

眾人甩蹬下馬,栓好馬匹,緩慢步入茶肆,分據兩桌而坐。

那店夥計倒像是見過世面,並沒有被這幫人的氣勢嚇到,他見生意上門,忙堆滿笑容上前伺候:“諸位大爺,想沏壺什麼茶?”

“儘管端上你們這裡最知名的就是,再配幾個拿手小菜。”老者道。

“好嘞,稍等片刻,馬上就來”夥計笑嘻嘻的應聲而去。

不一會,只見他奉上一壺烏龍茶和爆炒花生、油炸豆腐等若干碟。

“客倌請慢用。”點夥計諂笑道。

“店小哥,我們初臨貴寶地,打算在這周圍遊玩幾天,不知附近可有供賞玩的地方,特別是著名的名剎古觀?”老者喊住正欲退走的店夥計,淡淡問道。

“這位爺,要說這個,您這可真問對人了。我自小貪玩,這方圓十里我是最熟悉不過了,例如此去五里外就是著名的飛雲峰,據老人說此山有仙氣聚集,因此寺廟道觀最多,有般若寺、上元寺,清風石廟,飛雲庵,紫竹禪寺,沖虛觀……”

“有沒有一家叫太平觀的道觀?可是也在此山中?”老者似乎不耐煩聽店夥計繼續唸叨下去,不由打斷道。

“有是有,只是此觀規模甚小,並無甚名氣。”店夥計尷尬的乾笑二聲,喏喏道。

“砰”的一聲,老者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說道:“此觀可有什麼來歷,如你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這錠銀兩就是你的了。”

店夥計瞥了桌上的銀兩,喜上眉頭,心想今天是走大運了,堆滿笑容道:“此觀要說來歷,還真有。”

店夥計一頓,清了清喉嚨,繼續道:“我們這裡啊,都會在太平後面加個古字,叫它太平古觀,因為此觀歷史太悠久,甚至顯得有些破落,所以我們都不愛去。我聽鎮上的老人們說,八百年前,該觀只是通道的一位很厲害的人物,叫茅……茅天師的修仙之處,據說其羽化登仙后,他的弟子們才修建了此觀。據說這位茅天師和他的弟子都名氣很大,所以當時此觀吸引了很多人來切磋功法、論道談經。”

“茅天師?八百年前?難道竟是傳說中當時的道家第一人茅天行?”老者暗暗吃驚,心想如此偏僻的煙瘴之地憑什麼吸引茅天行這樣的一代宗師留下來?

“只是不知為何,近百年來該觀慢慢衰落下來,香火大不如前,慢慢的已經很少被人提起,不過現任觀主倒是個神醫,人又好,經常為附近的村民診治疑難雜症且分文不受,大家都叫他活神仙。”店夥計侃侃而談

“此觀位置在哪?麻煩小兄弟告知具體路線?”說罷,將桌上銀兩交付店夥計的手中。

“它就在博羅山南麓……”店夥計沒想到真的可以拿到這麼厚重的酬勞,喜出望外,連身稱謝之餘絮絮叨叨的指點著前往太平觀的具體路線。

既探得太平觀具體位置,老者也不待多歇息,催促眾人抓緊用完茶點上馬啟程。

按照茶肆夥計的指點,眾人一路疾馳,倒也沒費多少功夫就來到了傳聞中的道觀——太平觀。

他們在觀前數十丈前停下,因為眼前的場景有點出於他們意料,觀門外聚集了十來個人,正三五成群在相互議論著什麼。這群人衣飾裝扮,倒無江湖中人,大部分是耘夫蕘子,應該是附近的村民。古觀的大門兩旁卻各站著一名官差模樣,似是衙役,正在維持現場秩序,並阻止了意欲入觀的人群,看來似乎觀內出了什麼狀況。

這時那名清秀少年似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策馬即將前往一探究竟。卻被五旬老者截了下來:“我們恐怕已來遲一步,看情形,觀內估計已出現變故,故如此不同尋常,我們人數太多,又非本地人,現在大張旗鼓的出現恐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昶兒,你一人下馬前往,先向外面的村民探詢下具體事由,然後回來我們再做決定。其他人隨我退回來時的那片竹林等候訊息。”

“是,二叔。”被喚昶兒的是那面容冷峻的沉穩軒昂青年。單獨讓他前往,可見那名老者對他能力的信任。該青年下馬將韁繩交付其中一名青衫壯漢,正欲獨自徐步前往時。觀前情況又起變化。

只見兩名官差模樣的正抬著一副擔架從觀內出來,擔架上有人,一動不動,看樣子似乎已經是一條死屍,在他們身後,緊接著又有兩人抬著另一個擔架出來,看樣子也是一條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