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感覺一下。”

小爐子裡的火焰把木炭燒得通紅,鍋裡的水沸騰著,斜靠在沿邊的酒壺冒出一縷縷的熱氣。酒香混合著一股淡淡的松香來襲,他的手撫摸著頸窩,嘴唇吻在左眼上很舒服。

“你的手很燙。”

佘青青感覺胃裡空空的,全身發軟。

李太玄的呼吸來到了唇邊,輕輕一碰,就像是吻上一顆蛇莓。

當然了。”

李太玄有點醉,聲音悶悶的,摟著佘青青往床上晃悠。他把她抱上去,解開漂亮的青衫,靠得更緊了。

佘青青的指尖無意識地觸到他的喉嚨,聲音綿軟。

“勁動脈......跳得好厲害。”

李太玄望著她的雙眼,十指交纏時虎口兩顆紅紅的牙印結成了蓮花,他一臉無辜。

“又想咬我啊?”

“有一點。”

他靠近佘青青的耳垂,報復般的咬了一口,顱內傳來她沒忍住流溢而出的輕喘。李太玄頓時失去理智,完全追著本能去要她,每得到一寸又會想要更多。

顱內的聲音斷斷續續,直到最後全亂了。

金櫻子酒的味道越來越濃,夜色越來越重,羅帳中的水乳/交/融如夢似幻。李太玄只覺得喜歡,抱著軟香的身體不肯放,恨不得完全侵佔這顆心。

“青青......”

清晨的第一束光透進窗,風吹窗臺雪飄揚。

佘青青從床上慢慢坐起來,雙手握住烏黑的長髮輕輕梳理,熟練地挽起螺髻再插上象牙小刀。昨天晚上親熱的餘溫還在,她摸了摸肩膀上李太玄留下的齒印,垂眼拉起青衫後耳根泛紅。

她小心翼翼下床,又蹲在床邊凝望著李太玄,好久好久。

“你現在是我的了。”

佘青青喃喃自語,情不自禁伸出手,在快要碰到自己的男人時止住。她那纖細漂亮的手指順著李太玄的面部輪廓描摹著,一下接著一下,深深印入腦海。

“我會記得。”

佘青青緩步走到竹櫃前,取出那一把親手為他鑄造的鋼紋妖刀。

她右手開啟靈蛇鏤金的刀柄,暗黑的刀脊和鋒利的刀刃光影交錯,皮質刀鞘扎得乾淨利落。佘青青目光一動,收刀時劃破掌心,再把血氣回入鞘裡。她把刀放在平日裡對坐著吃飯的桌上,穿上披風走出小竹屋,沒有再回過一次頭。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水都凍成了冰。

佘青青迎著寒風走了九里地。

白雪皚皚處,怪石嶙峋上,鬼車已經等候多時。

青蛇撥開簾幕,坐入車廂,冷冷開口。

“出發吧。”

輪軸疾速旋轉打燃了四道烈火,鬼車懸浮起來,燒得天地間噼啪作響。

“嗚呼——行車莫回頭——”

熊熊火光直奔天際,竹葉尖尖雪融成水一滴又一滴。

烏鴉展翅,站在巨石上爆發出一聲嘶鳴。

李太玄從一夜好夢中慢慢甦醒,鼻息間是她清新動人的香氣,指尖和身體還留有柔/軟的觸感。他撓撓太陽穴慢慢睜開眼睛,雖不見佘青青,卻還是一邊穿戴一邊練習初為伴侶的話語。

“咳咳,青青,你想吃點什麼嗎?”

他驚覺自己的語氣又軟又綿,臊得不行又忍不住繼續說。

“我怎麼樣?我比小白兔好吃。”

李太玄憨笑著起身,一眼就看到桌上的鋼紋妖刀,眼眶瞬間衝紅了。他慢慢走近,右手開啟靈蛇鏤金的刀柄,眼中的刀刃極寒而心頭極熱。李太玄再開口時,全然沒有了從前的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