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晃神了,人站在這裡好像沒了疲憊,也沒了煩憂。

「小白,有人出來了啊嗚。」

他藏到一棵松樹背後,靜靜觀望。

實木大門裡出來十幾個青白色長衫的詩人,他們各自佩有法劍,領頭的姑娘好像在做隊形規劃。

「無極樓兇險......我們.......這一次......」

李太玄眯著眼睛讀他們的唇語,肩膀突然沉甸甸的,於是鬆了鬆又輕聲哄到。

「小酒靈乖,別拍我肩膀。」

說完一愣,不對,小酒靈哪有這麼長的手啊!?

李太玄脖頸一僵,嚥了口唾沫慢慢回過頭,和他同樣姿勢的還有小酒靈。說時遲那時快,四個懸浮著的「回」字直接打在一人一怪的眼皮上,瞬間把他倆調轉了個頭急速推離。

回過神來,一人一怪已經雙腿發軟,在「三點水」門口狂吐了。

幹出這事的只能是「呼嚕嚕

」老人家,對不起不該偷看啦!

同一片夜幕下,血霧飄散。

一個微醺的挑擔子的迷迷糊糊走著,驀然清醒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座七層塔樓前。它瑰麗的程度依然可見,陣陣夜風吹過,鐸兒發出幽幽的聲響又有少女的嬌笑聲傳來。

挑擔子的中了邪似的,撂下重物追著那笑聲跑,忽而望見一道緋色魅影更是躁動了。

他的腳步越來越急,聲聲呼喚著仙女,直到翻越樓牆朝牡丹花坊連滾帶爬而去。

挑擔子的摔斷了腿卻毫無知覺,他追到最深處,終於看到美得驚心動魄的緋衣少女。

「過來,抱抱我。」

他劇烈地顫抖,笑得眼淚和唾液直流,無意識地咿呀著朝前撲去。

「我是奴呢?」

挑擔子的一撲,卻是兩手空空,揉揉眼發現緋衣少女更遠了。

「我是皇呢?」

他陷入極度的狂亂,又朝前衝了幾步,卻見魅影憑空消失。挑擔子的愣在原地,左右張望之際只覺得腳踝處一陣刺痛,於是低下頭。

一條腕粗的紅蟲驀地從地底竄起,抓住挑擔子的頭皮,迅速向下拽去。就像扒衣服一樣,剎那間血肉四射,他的骨骼倒下而皮相遭吸入地下。

怦怦,這是血色境界的心跳。

少女的笑聲盪漾開。

「神碑不倒,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