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正在床上收拾床鋪,突然聽到有人騰騰的進來,腳步很急,她還以為是賈玉軒。

“他們走了?”她頭也沒抬的問。

可接下來,她被一雙有力的手給猛的扯下了床。她冷不防的赤腳掉到地上,差點摔倒。

“不知羞恥的賤東西。”來人出口就罵。

鳳鳴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了一個女人很惡毒的罵聲。

她一抬頭,見丈夫的姐姐站在面前,那氣勢恨不得吃掉自己。

這是第三次相見了。第一次相見是前年五月爺爺生日那天,她當時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屑;第二次是在棉廠,她當時很嫌棄的瞥了自己一眼,同時還撇嘴冷笑。

鳳鳴記得前年與賈玉軒姐姐相見時,賈玉軒的小姑說過這樣的話:這個家雖說生養了我,但你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她當時不知道丈夫的小姑說那句沒頭緒的話是何意,可現在她突然想起了那句話,也突然明白了丈夫的小姑當時是故意說給丈夫的姐姐聽的。

於是,她不屑的望著眼前這個不理性的女人,心想:這個家雖說生養了你,我現在才是這個家的真正主人。

“我問你,你答應了我媽,為什麼不信守承諾?”姐姐憤怒的問。

“城下之盟,連孔聖人都不信守,我當然也犯不著信守了。”鳳鳴毫不示弱。因為她真把自己當這個家的主人了,事實上,她現在確實是這個家的真正主人了。

賈玉軒姐姐實在忍受不了鳳鳴這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嘴上說不過你,那就用武力解決吧,她抬起巴掌就扇了過去。

賈玉軒正好進來,他一步跨上前擋在了鳳鳴前邊。那一巴掌正好扇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幾道紅印。

姐姐玉荷發現打到了弟弟,心疼壞了。她望著被自己打到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

“哪有客人上門打主人的。”賈玉軒正色斥責姐姐。

“主人?”姐姐是一臉鄙夷的難以置信。

“你一個出門閨女,回到孃家門裡耍什麼威風?”賈玉軒這是提醒姐姐,她都出嫁了,根本就沒資格這樣做。

常言說,出門閨女就是潑出去的水。這潑出去的水哪還有收回來那一說。

姐姐玉荷好像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望著弟弟賈玉軒身後的鳳鳴,氣憤難平,喘了會兒粗氣,一轉身,氣哼哼的走了。臨走還指著鳳鳴摞下一句“我弟這輩子都毀在你手裡了”。

賈玉軒趕緊將棉服裡的襯衣領子給拉上來,然後轉身攬過鳳鳴。

“對不起。”他臉貼臉打量她,滿面的愧疚和擔心。他以為自己進來之前,姐姐已經打了鳳鳴。

“你進來之前她還沒打我,只是把我扯下床了。”鳳鳴如實說。然後伸手撫摸賈玉軒剛才被打的部位,很是心疼。

“打到領子上了。”賈玉軒慢慢鬆開鳳鳴,也舒了一口氣,他上下打量她,發現她赤腳站在涼地上。

“鞋呢。”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