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見林青山展開寶貝布兜,從裡面掏出厚厚的一打錢,都是五十元面值的。從捆錢的封條上看,好像是剛從銀行取的。

“剛從農業銀業取的。”他激動的說。

林青山又說:“時間倉促,我們也無法給鳳鳴置辦嫁妝,這個權當鳳鳴的嫁妝。”

林青山拍拍那打錢,又說:“這兩天讓鳳鳴的嫂子請假,陪鳳鳴置辦齊嫁妝。婚禮能簡單,我家鳳鳴的嫁妝不能簡單。”

他說著,哽咽起來,身子使勁的前傾,將那打錢放在賈玉軒面前。

一旁的崔玉環也開始抽泣起來。

老兩口都是喜極而泣,是笑著哭的。雖說哭了,卻洶湧著難掩的欣喜。

“這個不用。”賈玉軒將錢推回去,歉意的說,“放心吧伯,嫁妝不會少的。”

賈玉軒說著,也從包裡掏出一個鼓囊囊的牛皮紙大信封,從信封裡面掏出一打百元面值的錢。起身上前,放在林青山的懷裡,愧疚的說:“雖然沒有定親儀式,彩禮錢不能少。至於說鳳鳴的嫁妝,伯和媽放心,我都會備下,回縣城就拜託瑩瑩陪鳳鳴去置辦。”

賈玉軒說罷,沒有坐回去,而是望向了鳳鳴,意思是可以告辭走了。

鳳鳴便也起身來到賈玉軒身邊。

“可別給我爭執。”林青山急了,將賈玉軒給他的彩禮錢啪的放在他給鳳鳴的嫁妝錢上,兩打錢一摞,拿起來很用力的往賈玉軒懷裡一塞,他擋在門口說:“再爭執我就惱了。什麼彩禮錢,我又不賣閨女,這是鳳鳴一輩子的幸福,我們都感激不盡呢。”

林青山的惱火讓賈玉軒很為難。

這時,崔玉環起身撲上去,雙手抱住兩打錢,三兩下塞進布袋裡,跳下床,將布袋塞進鳳鳴懷裡,很生氣的說:“給媽拿好了,再推辭,我就碰死在您面前。”

鳳鳴抱著那個布袋,有些不知所措,求助似的望向賈玉軒。

賈玉軒望著眼前這陣式,如果不收下錢,老兩口勢必生真氣。特別是岳父林青山,擋在了門口,本來就激動的臉紅,一生氣就越發的臉紅了。

於是,賈玉軒無奈的說:“卻之不恭,那就收下吧,這是伯和媽的心意。”

老兩口一聽,都如釋重負。

林青山又趕緊從衣兜裡摸一封摺疊起來的信,遞給賈玉軒:“把這個捎給鳳鳴的哥。”

賈玉軒接了,裝進包裡。也不坐回去了,站著詢問鳳鳴孃的病情。

“媽是怎麼回事?上次去賣棉花的時候,聽靳主任說,媽的身體就不好。”賈玉軒說。

林青山:“這衛生院也檢查不出來毛病,老中醫說可能是心病,你們倆這一結婚,她的心病有可能不治而愈。”

賈玉軒:“過幾天還是去縣醫院再檢查一下吧,到時候我找個有經驗的老中醫給媽徹底看一下。”

“不用不用。”林青山直搖頭。他說春節前不想折騰了,等過了春節看病情再合計吧。

賈玉軒當然尊重林青山的選擇,他又聊了幾句別的,因為回縣城有好多事情要辦,他和鳳鳴就告辭了。

林青山去送二人,崔玉環也執意要去。

“看看,我說吧,你們這倆這一結婚,她可能就不治而愈。”林青山說。

林青山又說:“住院這幾天,除了雜事,她可是連床都沒下過,說沒氣力,看現在她像沒氣力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