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個禮拜天,鳳鳴是心事重重的回來,星期天下午,賈玉軒開車送她去車站坐公交回學校的時候,她的心裡流淌著高枕無憂的幸福和愉悅。

但是,鳳鳴回學校的第二天就給賈玉軒打電話,說這次回廠的時候,帶回去兩本課本書,想著回去複習一下,畢竟臨近期末要考試了。但在書店買了新書,她就把帶回去的課本給忽略了,回學校的時候只帶了在書店新買的書,卻把課本書給落下了。裝課本的包好像就放在賈玉軒辦公室的小茶几上,她讓賈玉軒找一找,如果找到了就保管起來。如果找不到就算了,等她禮拜天回去找。

賈玉軒對鳳鳴的課本是一點印像也沒有,他放下電話,趕緊回自己辦公室,一通翻找,果然在小茶几下面的報紙上找到了那個包,開啟一看,正是鳳鳴的課本書。

不過,除了兩本課本,還有一打照片。那些照片都是在野外拍的,有單照,有集體合影,還有幾個人一組的合影,但大部份都是鳳鳴一個人的單照。

可以看得出,鳳鳴的單照都是在鳳鳴不知道的時候抓拍的,沒有什麼的準備表情。

賈玉軒想,估計這些照片都是收費的,畢竟是帶薪上大學,供銷學院總會想些法子增加學生的學生費用,這些照片可能會加在學習費用裡。

因為棉廠大放假,上禮拜鳳鳴沒回來之前,他本來就打算這星期四去市裡看大學同學白揚,順便在市裡住一晚,陪鳳鳴逛逛市裡的夜晚,看個電影,然後第二天下午接鳳鳴回來過週末,因為這個週末,正好是月底前後,是鳳鳴回來領工資和報學習費用的時間。

但鳳鳴突然提前一個星期回來了,走的時候課本也忘帶了,那他就按原計劃去市裡一趟,可謂是一舉兩得,給鳳鳴送課本的同時,再和大學室友兼死黨白揚聚一聚。

白揚就在市裡的省重點大學任職,因為他叔叔就是那所大學的書紀,他本科畢業直接就去了那所大學工作。上次和白揚見面,還是去年夏天的同學聚會,白揚是同學會的秘書長,每年的同學會幾乎都是他鞍前馬後的懆勞,因為他在大學期間就喜歡懆勞這種不疼不癢的閒差事,畢業後參加工作,在大學裡一邊做輔導員,一邊讀研。現在在學校裡做政工工作。

去年十月送鳳鳴入學報道那天,正是收花旺季,當時有赦廠長在那架著,他急著趕回廠,沒時間和心情拜訪白揚。現在棉廠大放假,他既有時間,也有心情,是時候和這位死黨同學敘箇舊、聚個餐了。

反正棉廠大放假,他準備給自己放兩天的假,明天去了先和死黨同學見面,吃個午飯,當晚住下來,陪鳳鳴看個電影。

去年在省裡學習的時候,他就想帶鳳鳴去省裡玩兩天,看看電影,逛逛省裡的書店,可是因為多種原因沒有如願。

那這次就帶鳳鳴逛逛市裡的夜晚,看個電影,彌補一下去年的遺憾。

其實,從內心來說,他去到市裡還是想先見到鳳鳴,儘管上星期天下午才分開,他還是想迫切的見到鳳鳴,想中午陪鳳鳴吃午飯,因為鳳鳴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感到一種很滿足的幸福,很心安的美好……這些形容可能不太恰當,因為他無法很恰當的形容鳳鳴陪在他身邊時的那種曼妙感覺,無法形容那種珠聯璧合般的完美……

對,就是珠聯璧合一樣的完美。

他深知自己痴迷鳳鳴,如果可以,他會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但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明天去到市裡先陪鳳鳴,然後再去看死黨同學,他又怕死黨同學說他重色輕友,於是,便決定明天去了先與死黨同學共進午餐。

所以,賈玉軒決定明天去給鳳鳴送課本書之後,便開始準備給同學置辦一些縣城裡的土產。比如說,家裡的纓桃,劉會計小菜園裡的五香,縣城那家匯民的熟牛肉,還特別給同學那一歲多的兒子帶了一套唐僧師徒四人的泥塑玩偶。

這套玩偶不是他買的,是爺爺生前的下屬送的。爺爺生前的下屬退休後去了南方,一去就是十多年,幾年前突然回來,帶了好多泥塑玩偶,送給爺爺幾套,說是在南方和人合夥創辦了一個泥塑廠,他是回來招工的,讓爺爺幫他找一些願意去南方打工的年輕人。爺爺幫他問了問,沒人願意跟他去南方打工。最後還是他們老家的村裡,有幾個混不下去的年輕人跟他去了南方。

去年夏天,爺爺送給姐姐的孩子一套,去年冬天爺爺去世,賈玉軒整理爺爺的遺物時,在床下的木箱裡扒出來剩下的兩套。

這種泥塑玩偶,在當地很少見,他正好送給同學的兒子一套。

第二天十點多的時候,賈玉軒開車來到了市裡的省重點大學。見到同學白揚之後,他趕緊呈上為他置辦的那些土特產和那套兒童玩具。

“這是什麼呀這麼重?”白揚盯著玩偶盒子上的圖案,一臉的驚奇。

“放心吧不是黃金,是送給你兒子的泥塑玩偶。”賈玉軒笑了。

“泥塑?怪不得這麼重,我還以為是小金人呢。”白揚也笑了。

白揚手裡抱著賈玉軒送他的特產和玩偶,用身體撞了一下賈玉軒,激動的說:“走,去給青苹打電話,讓她中午提前回來,你知道她的廚藝,中午咱倆給她打下手。”

青苹是白揚的妻子,也是賈玉軒和白揚的大學同學。也不知道白揚上高中時談過戀愛沒有,反正他一進入大學就喜歡上了何青苹。而何青苹喜歡的是賈玉軒,也不知道她在上高中時談過戀愛沒有,反正她一進入大學就喜歡上了賈玉軒。

賈玉軒也喜歡何青苹,但不是白揚的那種喜歡,因為白揚的喜歡是奔著結婚喜歡的,何青苹對賈玉軒的喜歡也是直奔談婚論嫁的那種喜歡。而賈玉軒對何青苹的喜歡,是那種同學之間很合得來的喜歡,而不是白頭偕老的那種喜歡。

白楊追何青苹追得很猛,何青苹被追急了,就直接說,她不喜歡他,而是喜歡賈玉軒。白揚很痛苦,因為他和賈玉軒是室友兼死黨。於是

,在一次酒後白楊將何青苹的原話告訴了賈玉軒,問賈玉軒怎麼想的。

賈玉軒便如實相告白揚,他說他對何青苹的喜歡,是同學之間很合得來的好感,而不是走近婚姻裡的那種喜歡。為了不讓何青苹誤會,賈玉軒尋了個機會,很婉轉的向何青苹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從那以後也開始慢慢的疏遠她,躲避她,直到白楊把何青苹追到手,他才又重新和她保持正常的接觸。

畢業之後,白楊去了這所大學工作,何青苹透過白楊的叔叔,也分配到這個城市做了一名中學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