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作業務的,我相信爸的能力。”賈玉軒給爸戴高帽。

“軒兒,這和談業務可不粘邊。”爸爸不由得笑了。

爸爸又說:“談業務是各有所需。咱看上人家的東西了,人家也接受了咱的價格,雙方經過一番磨嘰,業務談成了。現在你和鳳鳴的婚事要想讓你媽同意,前提是你媽得看上鳳鳴才行。”

爸爸說著,一臉的不自信。

聽了父親這番話,賈玉軒也感覺讓爸和媽去談是多此一舉,他都不抱希望了。

可幾天之後的上午下班前,母親打電話讓他回家一趟,說是談一下他的婚事。他一聽母親的口氣,感覺有戲,當天忙完廠裡的事情,傍晚時開車回去了,就是縣社家屬區的那個新家。他的腋下還夾了一個精緻的斬新公文包,這個精緻的公文包就是鳳鳴在珠算決賽中勝出的獎品。

他今天一接到媽的電話,就趕緊給鳳鳴打了個電話,問她獲獎的那個公文包在哪裡,鳳鳴說就在宿舍的皮箱裡,他便讓孫玉玲開了宿舍的門,找到那個精緻的公文包,帶在了身上,決定帶它回去見爸媽。

有鋼就是要用在刀刄上。

他一回到家就把那個精緻的公文包放在客廳的飯桌上,故意把印製著獲獎字樣的那一面朝上。

爸媽已經把晚飯做好了,全家圍飯桌共進了晚餐,飯後他坐客廳陪父母看電視。

客廳的擺設很簡單,除了通牆的中堂櫃,便只有一張矮腿飯桌和幾張小木椅。因為剛建好的新家,花光了家裡的積蓄,實在沒有多餘的錢添置傢什了。

妹妹上晚自習沒回來,說是全家共進了晚餐,也只有賈玉軒和爸媽共進晚餐。

電視里正播放香崗武打片,是金庸改編的。

“昨天你爸回老宅了,一開院門,都成鳥的天下了,熟的纓桃都被鳥給吃了。”媽媽的目光從電視上移開,望著賈玉軒說。

爸爸一聽,趕緊站起來出去了,進屋的時候,端著一大盤子纓桃,一家三口便圍著矮腳飯桌吃纓桃。

爸爸揀了幾顆大纓桃放在賈玉軒那邊,媽媽扭頭看了看,然後拿起一顆纓桃放進自己嘴裡,繼續看電視,並拿電視情節說:“看到了嗎軒兒?不被父母和長輩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爸爸一聽,趕緊揀幾顆大的纓桃放在媽媽那邊,然後起身去了內室,出來的時候,他手裡拿著他和媽貼身穿的零碎東西,說道:“外邊月亮地,我去把這襪子內衣給洗了。”

說罷,爸爸就出去了。

賈玉軒知道,爸爸這是故意躲開,不願參與他和媽媽的交談。爸爸不願參與的事情,肯定不是合諧的事情。因為於爸來說,一邊是妻子,一邊是兒子,如果站在妻子一邊,等於和兒子對立;如果站在兒子一邊,那他就不是一個好丈夫了,背地沒人的時候,媽媽少不了給他上教育課。

所以,每次遇到這種場面,爸爸乾脆躲開。部隊出身的他,都把兵法用到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