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季,供銷學院會進行一次技能大賽。已經連續進行了十幾年,這已經成了供銷學院每年春季不可缺少的技能大賽了。

幾年前,有量布大賽,包糖大賽,稱稱大賽,珠算大賽等亂七八糟的五六種大賽。

現在,便只剩珠算大賽了。因為都這年代了,那些量布大賽,包糖大賽等,都不高階,沒有技術含量,只要是四肢健全的人,苦練個幾天幾夜都麻溜麻溜的,連農村的織布大媽幾乎都很麻溜。

相比之下,珠算大算就高階大氣,技術含量高。

先是每個班的小組進行珠算大賽,勝出者進行班級大賽,班級勝出者參與班與班之間的大賽。班與班之間大賽的最終勝出者,班與班勝出者可以參加總決賽,也就是上屆學生與新屆學生之間的決賽。

每一次勝出者都有獎品。

鳳鳴並不在意這種大賽,她的業餘時間還是看書,看雜誌。

但每年春季的技能大賽,特別是班賽,每個班上的學生必須參與,老師讓抓鬮,說是大賽,也是一種便向考核,將來畢業會寫入檔案。

鳳鳴不在意這種技能大賽,先是在班內小組為第一名,接下來又在班級畢賽中勝出了,還是第一名。

拿到獲獎證書的那一刻,她覺得太小兒科了,很不屑那個班級第一名的獲獎證書。

接下來,班與班之間的大賽,也就是新屆新生全年級大賽,鳳鳴又勝出了,還是第一名。

她有些不可思議了。

這珠算大賽怎麼如此容易得第一名?她心想。

這一次,鳳鳴不淡定了。全年級珠算第一名,對於她來說,雖說內容小兒科,可這名譽聽起來怎麼這麼受用,這麼光芒萬丈,這麼金光加身。

接下來是總決賽。也就是新屆勝出的第一名對決上屆勝出的第一名。

這供銷學院名義上是大學,實際上是大專。一共三個年級,第一年的新生為新屆學生,上一年的學生為上屆學生,上上一年的學生為老屆學生。

珠算大賽是針對新屆學生和上屆學生,老屆學生不再參與了。

鳳鳴是新屆班級的最終勝出者,而上屆班級的最終勝出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有一米六五,瘦瘦的,漫長臉,黑黑的面板,總是面帶笑容,一說話就笑,說話很快,像打機關槍。他不僅是這次的上屆班級勝出者,還是去年春季總決賽的勝出者。

鳳鳴一聽說對方的過往戰績,很不自信,感覺自己沒有贏的可能。

但從內心來說,她還是巴不得能在決賽中勝出,如果能拿到總決賽的獲獎證書,往賈玉軒面前一放,那才風光榮耀呢。

想贏,而又感覺不可能贏,這成了鳳鳴的煩擾了,她無心看書了,還影響到了她的睡眠。

她想從這種煩擾中解脫出來,卻又無法解脫。

於是,她在一天中午給賈玉軒去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是靳科長,說賈玉軒不在辦公室,陪棉麻領導去伙房吃飯了。

下午放學後,賈玉軒給她回電話了,她在學院大喇叭裡一聽到讓她接電話的通知,立即奔向了傳達室。

“鳳鳴。”賈玉軒的聲音特別的溫柔熱烈。

“嗯。”鳳鳴幸福的應著。

“中午打電話了?”

“嗯。”

“憑我對你的瞭解,絕對不是因為想我才打電話的。即便是想我也不會給我打電話。是不是?”

鳳鳴想說“是想你了”,但傳達室的冉大爺和高阿姨就在一旁坐著,她說不出口。

“學院裡舉行珠算大賽了。”鳳鳴握著話筒望了一眼傳達室的冉大爺和高阿姨說。

“哦,是這樣。那就不要在意輸贏,用心參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