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沒想到冷戰在這裡等自己是為了對自己使暴,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充血的雙眼,很不明白,雖說他被自己退親了,憑他優秀的自身條件和優越的家庭條件,還是可以挑著揀著找媳婦,可他為什麼會如此無恥的對她使暴。

看起來他過去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假像,誰知道眼前這張人皮裡,住著一個什麼樣的惡毒靈魂。

被冷戰這一拉,情急之下,鳳鳴便撲騰坐在地上,死死的抱著腳踏車大梁,只要能堅持到有人路過她就得救了。此刻,她多麼希望有人路過呀,可她心知肚明,大中午的河灘雜林,行人路過的機率太渺茫,她必須做好長時間的堅持,能堅持到兩點之後,或者三點之後,就有希望了。

冷戰見鳳鳴死抱腳踏車大梁,他也懶得去掰她的手,那樣太耽誤時間,憑他的力氣,直接連腳踏車一起拖。

他還一邊拖一邊說:“那年你在我家過夜,我娘把西廂房都佈置好了,可我心疼你小,不顧孃的責罵把你送到堂屋去睡,若知你變心,當時真該辦了你。還好,上天承全,現在又給機會……”

“去死吧你。”鳳鳴抱著車梁咬著牙說。

冷戰還是一邊拖一邊說:“你掙不掉的,你這輩子只有當我的老婆。”

鳳鳴:“做夢吧你。”

冷戰:“月老早把咱倆栓一塊了,你再變心也掙脫不掉那根紅繩。”

鳳鳴:“做夢。”

“我是做夢。但最終我還是能夢想成真。啥叫命中註定?這就叫命中註定。”冷戰像個著魔的瘋子一樣不停的自言自語。

冷戰又自言自語說:“你以為攀上那廠長就過上大富大貴的好日子了,他是紈絝子弟,只不過是玩玩,玩膩了會一腳踢開你……”

大熱的中午,他連腳踏車帶鳳鳴一塊拖,拖了十幾米,滿面通紅,汗水直流。

……

佛教中說,人的身體裡,同時存在著佛性和魔性。此刻的冷戰,整個身心都被魔性佔領,他人性裡全部的惡,都在這一刻昭彰釋放。

大中午的河灘雜林,冷戰拖著鳳鳴,鳳鳴死抱著腳踏車大梁,鬆軟的地面上被劃出兩排不規則的可怕痕跡,可怕的痕跡上還散落著副食。

冷戰一邊拖,嘴裡還一邊說著:“我做夢,我做夢……”

鳳鳴意識到這樣的堅持不頂用時,絕望到了極點。她開始後悔了,為什麼臨回來之前不拐到縣城告訴賈玉軒一下呢,他就是再忙也會開車送自己回家。可是,當時自己是一心想過騎車癮,一心想像別人一樣,一個人騎車來來去去,像個遊神散仙似的自由灑脫。

可現在,一切都晚,呼叫誰也是徒勞的,呼叫誰都是多餘的。

伯不止一次說過,鳳舞能一個人自由的騎車來回,是因為鳳舞有心計,即便遇到壞人,她也能把壞人給賣了。

現在自己遭遇的絕望如果換成是鳳舞,她會如何化解?她會如何賣這個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