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結婚了,就可以天天和他一起這樣吃飯了。鳳鳴嘴裡吃著飯菜,心裡也不閒著。

一頓飯下來,眨眼就過去了,菜和湯被消滅乾淨,饅頭剩下半個。

鳳鳴端起快餐杯準備出去洗,賈玉軒從她手裡要了過去。

“我來。”賈玉軒只要有時間做,便不讓鳳鳴做這些雜活。

但鳳鳴仍然追在他的身後,一直追到辦公區的水池邊,看著賈玉軒洗涮,她也幫忙拿個勺筷。

正好丁主任打飯回來,看見賈玉軒和鳳鳴在水池邊洗碗筷,也圍了過來,邊吃說落陳科長:“那女孩,估計也就圖他是個公家人,別的估計也沒啥圖,否則,他老婆也不會和人私奔。”

賈玉軒便說:“也是他陳科長有福氣,那女孩竟不嫌棄他的年紀。”

“什麼呀?”丁主任端著飯碗,站著進食,嘴裡咀嚼著飯,一臉的忍俊不禁,“他比我還小兩歲,才三十四。那女孩都二十七八了,聽說在她村裡是出了名的窮嫌富不要,一直嫁不出去。”

“不會吧。”賈玉軒難以置信。陳科長看上去有四五十歲,怎麼可能只比丁主任小兩歲呢。

“不信吧,我要不說沒一個人相信。可他姐和我同歲,嫁到我們那條街了,我一直就知道他比我小兩歲。”丁主任說。

丁主任又說:“他好喝,好吃,還好吸,再加上那兩腮的濃密鬍鬚,說他六十都有人相信,說他三十四倒沒人相信。”

丁主任又說:“聞見酒味就饞,聽說他一口氣能吃掉一隻羊後腿,也不知道真假。”

鳳鳴一聽,立即望著賈玉軒,表情很是寓意。

賈玉軒知道鳳鳴的表情,是他說的吃肉美容,怎麼到了陳科長那裡吃肉就不美了呢。於是,他將洗乾淨的快餐杯遞給了鳳鳴,示意她放回辦公室。

“我和鳳鳴去陳科長那裡坐坐,他畢竟快要結婚了,這次婚姻,也是火中取栗,實在是鋌而走險。”賈玉軒笑著說。

因為丁主任這個人很心細,今晚去陳科長那裡坐,即便不告訴他,他事後也會知道。與其事後他知道,不如事前告訴他,顯得沒把他當外人。

“我這兩天,也帶辦公室的人去一趟。”丁主任站在賈玉軒面前這會兒功夫,就將飯菜消滅乾淨了,也開始洗碗筷。

鳳鳴將快餐杯放回了賈玉軒的辦公室,又回到賈玉軒身邊。

丁主任洗了碗筷也回大辦公室了,因為大辦公室裡也有個套間,那裡是他的住處。他和賈玉軒一樣,家也是縣城的老戶,只是不一個大隊。收花旺季,他晚上經常住在廠裡,到了收花淡季,他即便在廠裡吃晚飯,但一般都會在十點之前騎車回家。

賈玉軒便帶鳳鳴出了辦公區,順著那條貫穿整個棉廠東西的寬闊水泥路,去陳科長的住處。

陳科長是退役軍人,聽人說他年輕時很帥氣,辦公區好像有人見過他服役時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穿著軍裝,很是威武英俊,也不知道現在咋變成黑張飛了。聽人說他以前的老婆也很漂亮,雖說農村出身,託他的福來棉廠上班,兩年前竟然和一個年輕保安好上了,被陳科長髮現之後,還沒等陳科長出手修理二人,兩個人來了個先下手為強,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連夜私奔,聽人說去南方了,給陳科長撇下三個年幼的孩子。

陳科長正值壯年,沒有了老婆,肯定憋得慌,憋的時間久了,便在一天後夜,那個了當時在車間上後夜的女臨時工。

那個女臨時工是個縫包工。

打包車間每打好一個硬體,都會將硬體送入一個通向地面的滑梯通道上,硬體滑到地面之後,守在那裡的人會立即把露棉的包口給縫上,接下來是上磅稱重量,再接下來是刷上編號、重量和等級的墨色標籤,然後送到了硬體區堆摞起來。

那個女臨時工那天正上後夜,也不知陳科長躲暗處觀察她多久了,反正凌晨二點多的時候,突然將她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說是有人舉報她私拿廠裡的包布,儘管縫硬體的她根本就接觸不到廠裡的包布。

陳科長將女臨時工叫到辦公室之後,左右一通盤問,盤問了有十來分鐘,也沒有什麼前奏,便直接拉滅燈將女臨時工給那個了。

女臨時工被那個了之後,沒有立即回家,因為正是凌晨兩三點,她大概不敢走夜路,又回到崗位上接著上班,早上八點下班回到家,將被那個的事情,悄悄告訴了她娘。

女兒被廠裡的人那個了,如果直接去派出所報案,那個女兒的人雖說被抓,可女兒的名聲卻壞了。

於是,女臨時工的家人思前想後,決定不去派出所報案,而是去棉廠裡找領導舉報那個女兒的人,想讓那個女兒的人賠一筆錢,要不就讓廠裡把女兒辦成正式工。

賈玉軒擔心事情傳出去對棉廠的聲譽不好,再就是,像這種醜事,不隔夜就已經在棉廠傳得沸沸揚揚,用不了幾天就會傳遍全縣,也把陳科長下半輩子給毀了,恐怕他再找媳婦都沒希望了。於是,便趕緊讓丁主任去打聽那個女臨時工的家庭及個人情況,打聽的結果是,女臨時工是個大齡未嫁之人,目前還沒有婆家。

賈玉軒一聽,覺著有戲,趕緊和陳科長勾通。

“我說陳科長,如果讓你娶那個被你糟蹋的女臨工做媳婦,你願不願意?”賈玉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