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棉廠肯定是個領導級別的人,因為結算室的人一看到他就立即收斂了言行。

年紀輕輕的就當了棉廠的領導,什麼樣的漂亮媳婦找不到,為啥偏偏找定過親的鳳鳴,真是可惡至極。

冷戰在心裡已經盤算好了,鳳鳴生日那天,他一定要帶鳳鳴上街逛。但帶鳳鳴上街逛只是藉口,目的是讓鳳鳴坐上他的氣車,只要鳳鳴上他的氣車,他會一路開回家,他一定要在鳳鳴生日那天與鳳鳴同房,像母親說的那樣,把生米給做成熟飯。

所以,他是日夜盼著鳳鳴的生日。掰著指頭盼。

這還沒盼到鳳鳴生日呢,楊老師突然尋上門,問他和鳳鳴最近怎麼樣。

說實話,他很煩感楊老師問這個問題,即便她知道了一些鳳鳴的事情,他也不願意聽。

“你定親了沒有?”冷戰反問楊老師。他這是故意讓她難堪。

“放心,剩不下。等你什麼時候和那個木偶臉的林鳳鳴結婚了我就定親。”楊老師沒好氣的說。

二人這是真正進入了很核心的交談。

“你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吧,我們不合適。”冷戰笑著說。

“哼,你只是一時新鮮那個林鳳鳴的木偶臉,那並不是真的喜歡。”楊老師也撇嘴說。

“我這樣給你說吧楊老師。”冷戰儘量心平氣和的綻露著笑容,“我喜歡吃梨,不喜歡吃大漤柿。是大漤柿不如梨好看?還是不如梨有營養價值?都不是,論營養價值,大漤市說不定比梨還高呢。論好看,大漤柿金黃滾圓,天姿國香,可比梨好看多了。可我就是不喜歡吃大漤柿,小烘柿還免強能吃一兩個。”

冷戰說到這裡,用手指著楊老師,又說:“你,楊老師,對於我冷戰來說就是大漤柿。”

“等著被林鳳鳴甩吧。”楊老師氣得臉發青。

“我們已是事實的夫妻,在一起睡過了,她甩我不容易。”冷戰又開始散佈子虛烏有的事情。

“那走著瞧。”楊老師說罷,扭頭就走。

她剛出屋門就被冷戰拉住了。

冷戰拉住楊老師的胳膊,一臉壞笑的說:“你來到我這裡,就必須吃我的飯,走,我請你吃飯。”

冷戰領楊老師到街上的飯店吃了午飯,楊老師騎車回縣城了,他回到家裡,他母親王美蘭也在家。

“聽說有個女的來找你,你見到她了沒有?”王美蘭問。

“見到了,她是以前教英語的楊老師。”冷戰說。

“找你做啥?”王美蘭問。然後說,“孤男寡女的去飯店吃飯,被多事的人胡唚出去,傳到縣棉廠就壞事了,這年頭的人都是巴不得看人笑話……”

“我明天去趟縣城。”冷戰說。

其實他經常去縣城與那個女店員共度良宵,卻從沒有向父母彙報過,因為那是幹雞鳴狗盜之事,用不著彙報。他明天去縣城是準備幹正事,才向母親彙報的。

“幹啥?”王美蘭問。

“給鳳鳴買輛腳踏車,送她做生日禮物。”冷戰說。

“嗨兒,你這一說還真是,鳳鳴快生日了。”王美蘭來勁了。

王美蘭又說:“她生日那天我也去看她。”

“你去幹啥?”冷戰煩了。他那天準備利用帶鳳鳴逛街,強行將鳳鳴帶回家,母親一去,他就不好使強動粗了。

冷戰又說:“你不用去,你只需像上次一樣,將西屋的床鋪給鋪成新床就行。”

王美蘭什麼都明白了,激動的雙眼放光。同時她也知道兒子現在已非常後悔上次將鳳鳴領回家沒有與她同房。否則,剛手的語氣不會那麼堅決。

“我更要去了。”王美蘭說。

王美蘭又說:“那西屋的床鋪我就不會提前鋪好?”

王美蘭又說:“我怕她不跟你回來。我去了就說,想向她學習管帳,這亂七八糟的賬本都在家裡,只有讓她跟我們回來她才能教我,是不是這個理兒。”

王美蘭又說:“我畢竟是她婆婆,是她的長輩人,難得求她幫個忙,她能不幫?”

王美蘭又說:“何況她現在也是會計。”

冷戰聽母親這一說,覺得也行,便同意鳳鳴生日那天母親也一起去了。

就這樣,母子二人挖好了坑,立好了網,設好了套,單等著鳳鳴生日那天去套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