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讓鳳鳴補補身體,因為她太瘦弱了,臉色太蒼白了,蒼白的有一種虛假的感覺。

聽老人講,吃牛肉最補血。

冷戰奔到辦公室,推開虛掩的門,發現辦公室裡只有李慶賓一個人躺在布簾裡面的床上看書。

“怎麼不吃飯?”冷戰掩飾不住激動問。

“早吃過了。”李慶賓頭也不抬,懶懶的說。

“怎麼吃那麼早,我見有人才剛剛領到飯。”冷戰大失所望。

“我最後一節又沒課,怕中午開飯擁擠,早早就領了,一碗麵條一個饅頭,得勁的很,飽飽的喲。”李慶賓說著,使勁打了一個飽隔,一股蔥花味瞬間隨著他飽隔,從他嘴裡蔓延出來,在他嘴邊的空氣裡瀰漫。

“鳳鳴呢,她也吃過了?”冷戰很小心的探問。

“給她了飯票和碗筷,她自個打飯。”李慶賓抬起頭,望著冷戰,不陰不陽的說,“學生不都自個打飯嗎,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冷戰心裡突然難受起來。

是呀,留校吃飯的學生都是自個打飯,鳳鳴當然也是自個打飯。

冷戰手裡還握著那塊用牛皮紙包著的牛肉。於是,冷戰很失落的走出布簾,坐在辦公桌前,將手裡的牛肉裝進了上衣口袋裡。

如果鳳鳴在這裡跟李慶賓一塊吃飯,牛肉可以順便給她。現在鳳鳴不在,專門去給她送,就招人疑了,除非是李慶賓給她送,因為李慶賓是親舅。再就是,自己就是給鳳鳴送去,她也未必肯接。昨天給她燒餅裡夾牛肉,她都不肯接,還是李慶賓發話讓她接,她才敢接。

想到這裡,冷戰從上衣兜裡掏出那塊牛肉,剝開牛皮紙,撒下一縷塞進嘴裡咀嚼起來。不由得又望向牆上的課程表。

今天,他看了N次課程表。

再看課程表,今下午也沒數學課。

整個下午,冷戰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無心看書,也沒有心情纏著李慶賓講那些野聞趣史。他也知道,即便纏著李慶賓要他講他李慶賓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友好的給他冷戰講了。

現在,冷戰只是雙眼很空洞的望著課程表發呆。

李慶賓下午也沒有課,三點多的時候,他走出布簾,又坐在辦公桌前開始翻看教案,還一邊很享受的喝茶。

過去,李慶賓也是這樣喝茶的,冷戰聽著很正常,可今天,李慶賓那很種享受的喝水聲,讓冷戰受不了。

於是,他抬腕看了看錶,起身出去了,站在多雲的陽光下,臉上立即就有了曬痛感。他又一次看了看錶,便向班主任劉老師的辦公室走去。

門半開著,劉老師不在。與劉老師同辦公室的是一個今年剛分配來的應屆生。昨天下午的教師會上她見過冷戰,因為冷戰的相貌和氣質,她對冷戰的印像很深刻。

“劉老師呢?”冷戰明知故問。因為他知道劉老師在班上上課。

“上課去了。”應屆生趕緊起身,將自己正坐的椅子讓給冷戰。

“哦。”冷戰沒有坐,他又一次看了看錶,便說,“那我去班上找她吧。”

冷戰說罷,離開劉老師的辦公室,像散步一樣,很緩慢的向一三班走去。當他快走到一三班的時候,下課鈴響了,鈴聲剛落,劉老師便走出了一三班。劉老師的身後,是潮水一樣的學生湧出來。

冷戰迎著劉老師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