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了陳瑤家,見過她那剛斷了半隻胳膊,臉色蒼白的胖子老爹癱倒在床上的景象,程朝對於陳瑤的話又多信了幾分。

家裡陳設一如陳瑤所說,如果她的父親不參與賭博的話,還算是個比較殷實的富裕之家,而現在的話,除了那些實在難以變賣的桌椅和釘在牆上的不值錢的裝飾品之外,也就只有地上鋪著的地毯還顯示著,得有多麼貴重的傢俱才配得上壓在它的身上。

“你還要去見見那些人嗎?”

陳瑤低著頭說道,自從回過家之後,她一直都很沉默,程朝把這理解為她睹物傷懷,畢竟家和父親都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樣子,生活也回不去了。

“總還是要見見的。”

程朝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我可是去幫你還債的,不見見債主怎麼行。”

“可你打傷了他們老大的兒子...”

陳瑤說道,眼睛裡又多了一絲黯然。

“說不定他們會獅子大開口,再要一份天價補償...”

“要不還是算了吧程先生,這種事情不能夠連累你,你有這份心就已經很好了,我很感激。”

陳瑤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想要將程朝推走。

可那個手在程朝身上按來按去,說是按摩還差不多,想要推人走的力氣是一點都沒用上。

“別擔心。”

程朝只得一把抓住陳瑤的手掌,緊緊握在手心。

“談的攏就談,談不攏就用這個談攏!”

程朝一掀斗篷,將背在身後的手炮露了一角出來。

陳瑤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卻又很快的低下頭。當她再抬起頭時,眼神已經變成一種絕望中帶著一絲絲希望,讓人憐憫的神色。

“程先生,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程朝最受不了這種眼神,當即就拍著胸脯說道:

“嗐,小事一樁。”

然後他在心裡補了一句。

“那肯定要報答呀,也不用複雜,以身相許就好了。”

只不過這話肯定是不能說出口的。

程朝自嘲地呵呵一笑,卻發現陳瑤正專注的看著他。

兩個人視線交匯,一種曖昧的氛圍感暈染開來。

程朝下意識的低頭,緩緩向著陳瑤靠近。只見陳瑤也閉著眼,等待著程朝的接近。

就在兩人影子即將觸碰在一起之時,陳瑤卻突然側頭躲開了。

“不行,我還沒做好準備。”

陳瑤的臉就像熟透的紅蘋果,害羞的將下巴埋進胸口。

程朝略微有些尷尬的站直身體,率先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