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欽抿了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才說,“查詢我媽媽的死因。當年我媽媽出車禍,做開顱手術,是陸婉琪做的手術。”

宋漪年記得孟修欽的媽媽去世多年,不曾想這其中竟另有隱情。

她的神情,一下變得好看。

孟修欽觀察她的反應,“你在想什麼?”

宋漪年抬頭看他,“我在想,你說的話,每一句話,都值得懷疑。”

“我爸爸去世多年,陸婉琪最終沒有和他在一起,我認識陸婉琪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你把我找來看陸婉琪,能從我嘴裡得到什麼?”

話說出口,宋漪年又察覺出不對,她思忖幾秒,又否認道,“不,你不是找我來看陸婉琪的,你是希望陸婉琪醒後看到我,然後從陸婉琪嘴裡套出話?”

“但心臟移植手術失敗了,陸婉琪並沒有醒。”

孟修欽不可置否,“陸婉琪為了你爸爸終身未嫁,用情至深,她的心臟移植手術即使成功了,也有大機率會陷入昏迷當中。如果你在她面前講一點你爸爸的事情,也許會喚醒她。”

醫學尚且有許多不能觸及的地方,有時候需要使用玄學,來幫助病人恢復,宋漪年學醫時候,就看過教科書上不少類似的案例。

宋漪年想明白了一點,又紅了眼圈,“陸婉琪沒醒,又不是我的錯,你把氣撒在我身上,做什麼?”

孟修欽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陸婉琪上過你爸爸的課,彼時又和你爸爸熱戀中,在我媽媽的開顱手術裡,你爸爸扮演的角色,並不光彩。”

宋父當年在燕山大學做醫學客座教授,但不是孟修欽提及,宋漪年也不知道陸婉琪跟宋父的關係。

可他這話,就差沒明說宋父是幫兇了。

聽他這樣說她爸爸,宋漪年當然不樂意,“你少詆譭我爸。”

孟修欽哼哼兩聲,似信非信,“去查吧,宋漪年,利用你的身份,查清楚陸婉琪在燕山大學讀書時候的情況,查清楚你爸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宋漪年默然。

就算是孟修欽不說,她也要回去查詢。

可她嘴上仍說,“我又不是警察,我怎麼去查。”

孟修欽勾勾唇,“如果你幫我拿到,任何陸婉琪做我媽開顱手術時候的資料,我將葵涌送給你。”

這個胡蘿蔔掉得太大。

宋漪年有點不信,“你隨隨便便將葵涌送人,不怕你老子抽你鞭子?”

孟修欽笑得更深,“老頭子根本不把葵涌放在眼裡,區區幾十個小目標的業務,而且我自然有辦法,將葵涌轉到你手上,又夠保密。”

宋漪年感覺自己像個驢,對這個清甜可口的胡蘿蔔想啃一口。

可又忽然隱隱有直覺,孟修欽並沒有告訴她所有的事情。

宋漪年問他,“是不是早幾年前,在波士頓,你就見過我?”

孟修欽眸光一閃,搖頭道,“你別腦補過度了。”

不一會兒,孟芯兒以有事商量的名義,將孟修欽叫走。

他走後,宋漪年躺在床上,頭都要炸了,飯也沒吃,囫圇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