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年越過他的肩膀,看向車頂熠熠生輝的星空頂,“我本來就不想要孩子。我為什麼要它,你心知肚明。”

也不至於完全不喜歡孩子。

以前看別人家的孩子可可愛愛,真要自己養孩子,宋漪年多少有點怕。

她也怕做流產手術,就算現在醫學科技發達,可以做無痛流產,此類手術對於母體的損傷依然很大。

更怕真的以後會生不了孩子。

大概就是女性天生的母性光環起作用。

孟修欽扣住她的下巴,往下拉了拉,逼著她與他對視,“如果不考慮你的身體條件,這個孩子,你會生嗎?”

宋漪年想也沒想,“不會。”

孟修欽狠狠地掐了掐她下巴,“你真夠心狠的。”

宋漪年吃痛,拍開他的手,“那不然呢?孩子應該是愛情的結晶,不是麼?如果父母都不夠相愛,為什麼要把一個無辜的生命帶到世界上來受罪?”

就差明說“你問這種問題,你傻不傻”了。

孟修欽的硬朗臉部線條陷入車內並不敞亮的燈光裡,眉心蹙得極緊,平日裡他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又明顯起來。

看宋漪年這個態度,她真把條條生下來,又扔去孤兒院,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宋漪年以為他還在因為她和李焰跳舞的事情而吃味,“你至於麼?跳個舞而已,你發這麼大的火。”

她真的奇怪,這人以這種姿勢“貓”在那裡,不會覺得辛苦麼。

孟修欽的毛病又犯了,不說話,就睨著她。

宋漪年伸手戳了戳他泛青的下巴,“不走麼?等會兒又遲到的話,你爸爸會生氣的。”

就愛生氣這點,孟修欽和他爹孟北照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親父子。

孟修欽直起身,坐在後車座的一角,握住女人纖細的腳腕,幫助她回正身體。

“去機場。”

宋漪年一愣,“去機場幹什麼?你要帶我去哪兒?”

坐在前方副駕駛座的辛奇,這才敢按下中間的格擋板,朝宋漪年彙報行程,並表示已經幫她準備好護照和簡單的行裝。

宋漪年原本就有在年後去新國出差的計劃,剛辦好籤證,連說不去的理由都找不到。

孟修欽抽空給孟北照那邊打了個電話,表示臨時需要出差,處理一些要事。

毫不意外,他話還沒說完,孟北照徑直掛了電話。

宋漪年轉眼看他,倏地孟修欽回頭,瞪了她一眼,“幸災樂禍是吧。”

宋漪年來不及收回視線,幽幽地說,“我哪裡敢哦。”

飛機到達新國之時,已是凌晨時分。

從閘口出來,宋漪年看著裝飾繽紛的空曠接機口,訝然說道,“這是新航站樓呢,要不要去看看那個室內的巨大瀑布,聽說特別壯觀。”

孟修欽有時候不太理解女人那種心理,任何時候都喜歡看熱鬧,“你對這裡還挺熟的麼,孟青巖帶你逛過?”

她以前來新國,是被孟青巖拉來參加葵涌新國分部的員工年會,那時候也鬧了不少么蛾子。

宋漪年聽出男人話裡有刺,做賊心虛地扣了扣手指,“沒有。科室裡面同事說過,還讓我去新國出差的時候,記得買一點肉骨茶佐料和榴蓮巧克力。”

人在不自然的時候,多少有些眼神飄忽和小動作。

孟修欽直直看她一眼,不屑於戳穿她。

宋漪年一言不發地跟著孟修欽,去到他位於聖淘沙島上的海邊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