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孟簫,宋漪年下午沒有其他的坐診,做了一堂簡單的歐式雙眼皮,看過該看的資料,少見地提前下班。

她接了個電話,匆匆地收拾好包,對坐在辦公室裡的郝甜說,“我先下班了。”

郝甜開玩笑,“宋姐,你到底啥時候才請我吃飯?你升職有一段時間了。”

宋漪年心情蠻好地,“忙完這陣,請你吃Omakase。”

要吃這麼貴的餐廳,郝甜笑兮兮地答應。

……

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候車處。

宋漪年腳步不自覺地加快,飛奔而去,坐進副駕駛座,“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等在後面的車全無耐心,在副駕駛座車門合上的那一刻,鳴響喇叭。

孟修欽無奈地轉動方向盤,“難得遇到我們倆下班都早,帶你去吃一傢俬房菜。”

他說了個名字,宋漪年眼前一亮,“這傢俬房菜聽說要提前兩三個月訂位,你怎麼忽然想去吃這個?”

孟修欽答,“本來約了客戶去吃,結果臨時被放鴿子,覺得不能浪費。”

宋漪年看著前方,笑答,“原來是這樣。”

一點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反而因為能去試試搶手的餐廳,而興致勃勃。

這大約是成熟一點的女人的好處。

孟修欽對年輕女人的撒嬌賣萌耍小性子司空見慣,相當厭煩沒耐心,從中察覺出宋漪年性子寡淡的好處。

不耗費精力。

車子拐彎的時候,放在扶手箱上的牛皮紙袋掉下來。

宋漪年接住,“你這個檔案,我給你放在箱子裡?”

孟修欽目不斜視,輕輕地嗯了一聲。

檔案裡裝著辛奇親手送來的親子鑑定,在三個國家分別做的,三種語言。

同他跟條條的鑑定一樣,流程一樣。

結果……也是一樣。

看到紙質檔案上清晰的結果論定時,孟修欽的手指渾然發顫。

他一直遍尋未果的女人,居然一直在她身邊。

如果說他身為父親,不知道孩子的出生,尚且情有可原。

那麼宋漪年呢,身為條條的媽媽,忍住十月懷胎的辛苦,承受生育的陣痛,產下一個孩子,為什麼要送去孤兒院?

又為什麼在七年後,出現在他面前,對著孩子的事情和兩人的過往隻字不提?

孟修欽仍然想不起來當年發生過的事情,大腦一片空白清明。

唯一可以論定的是,當年他們兩人十有八九是不歡而散。

但現在,宋漪年再次出現就罷了,又為何願意給他再生一個孩子?

她很愛他嗎?

好像並沒有。

也許有女性天然對於英俊男性的另眼相看,但他從不曾在她眼裡看到濃郁極致的眷戀。

女人纖白的手指捏住檔案袋,一個念頭閃過孟修欽的腦海。

要不要讓宋漪年開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