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生,你有點良心,我不會隨便做飯給人吃,也不是因為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做飯給你吃。你沒懷孕的時候,我也做過飯給你吃。”

宋漪年抬眸,心跳沒由來地有一絲悸動,“你什麼意思?”

男人已重新穿戴整齊,繫了系胸前的幾顆釦子,卻手指微微顫抖,怎麼也系不好,索性放下手,搭著腰,“我對你有感覺,男女之間那種,真需要應付我爸,或者拿我媽留下來的股份,我幹嘛非得找你結婚?這世界上女人多的是。”

又認真地添了一句,“不是上床的那種感覺。”

宋漪年好像並不為他的話所打動,面吃了一半,才清淡地說,“你該不會是怕我把孩子打掉,才拿感情來忽悠我吧。你放心吧,我說過不會打掉孩子,就不會打掉的。”

孟修欽心裡吐槽,到底是離過婚的女人,感情經歷豐富,他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宋漪年一點反應都沒有,“你真行。”

宋漪年沒問是什麼時候,他發現感情的變化。

反正不是一開始,否則姓孟的也做不出來那些混賬事情。

感情的滋生,哪裡有什麼道理和邏輯可言。

她佔了上風一般,“反正我對你只有上床時候有感覺。”

孟修欽氣極反笑,“開始擺譜了是吧。”

宋漪年的心像是陷進了沙丘,越動越往下滑,還不如不動。

她站起來,收拾桌子,“你的孩子打算怎麼辦?……我說你的大兒子,或者女兒,你要接回孟家來嗎?”

從孟家過完春節回來,宋漪年一直沒問這個孩子的情況,以為孟修欽會主動說,結果他在家呆了三四天,完全沒有再提到那個孩子。

沒提到,不懂於沒有。

孟修欽垂眉略微思考,“你覺得呢?”

宋漪年說,“我的態度早就擺明了。”

她願意讓出位置,好像對當他的妻子沒有絲毫留戀,孟修欽也不是傻的,他知道自己在偶然得知宋志成可能謀害他媽媽之後,將那種怨懟發洩到宋漪年身上,做過許多壞事。

現在他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心智有毛病。

孟修欽答,“我準備把孩子接回來,至於孩子的母親,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的行蹤,好像有點失憶了一樣,孩子是被她扔到孤兒院,被人領養的。”

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渣男語錄。

宋漪年的反應,卻很平靜,“這孩子真可憐。”

孟修欽奇怪,“你居然相信我的話?連我舅舅都懷疑我是故意推卸責任,才故意說不記得孩子媽媽。”

宋漪年看向他被裹在西裝下的緊窄的腰,“人的大腦是很複雜的,失憶有很多誘因,不一定是大腦受創傷,也可能是服用藥物引起的,或者心理創傷,也可能像蔣勁的爺爺那樣,換上阿茲海默症就會把人忘記。你腰上受過傷,會不會是那時候注射過某些鎮靜類藥物,引起的心因性失憶?”

孟修欽差點就忘了,他這個老婆是專業醫生,雖然是整形外科,但也學過腦神經知識。

而宋漪年提及的藥物注射,確實是他忽略的範疇,之前在夏威夷看診,黃醫生著重於研究心理創傷。

宋漪年又說,“你好好查檢視當年在菲律賓的用藥記錄,也許這事兒跟你媽媽的去世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