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又問:[Song,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陸教授?你也知道她得了心肌病的事情嗎?]

宋漪年按捺住狂亂的心跳,一字一句地回覆,[嗯。我從朋友那裡聽說,想了解下我是否能幫忙]

艾米麗答,[陸教授聽說被她在華國的親人接走,去國外治療了,我們也聯絡不到呢。]

宋漪年想了想,說[那好可惜,想當年陸教授給我們上解剖課……]

艾米麗:[Song,我想你記錯了!陸教授是腦神經科學的,不是我們醫學院的教授,我們一起搞公益活動,去給貧民窟送溫暖,那個活動的發起人就是這位陸教授]

說著話,艾麗米還發來一張FACEBOOK上面的舊照片,是一張關於這個公益活動的合照。

照片裡二十多個人,宋漪年和艾米麗站在照片的角落,而照片的那一頭,正是站著笑容滿臉的陸教授。

宋漪年這會兒倒有印象,只是那個公益活動,她是中途被艾米麗叫去的,和陸教授沒有說過話,只拍了張照片。

她甚至不知道這位陸教授的情況。

就那麼一面之緣,時隔數年,她如何能記得。

再算一算時間,那時候陸教授也才剛來波士頓大學任教。

除此之外,她和陸教授,應當再也沒有別的交集,也沒有從艾米麗口中問出任何相關的資訊。

艾米麗聽聞她在米國,當即邀請她,去參加兩個禮拜之後的學校校友會有活動。

宋漪年算一算時間,找了個理由推脫。

兩個禮拜之後,她應該已經回去雲城。

艾米麗十分可惜。

這番對話,讓她猛然想起來,辛奇還沒有為她買回去的飛機機票。

宋漪年手心又驟然出汗,感覺自己大意了,孤身來到米國,掉入了一個圈套。

艾米麗又說,[你還記得照片裡,那個叫沈鈺的女孩子嗎?]

宋漪年答著“記得”,心裡卻仍盤算著要問辛奇,關於機票的事情。

艾米麗不無惋惜的說,[沈鈺去世都快兩年了。]

心事繁雜,宋漪年並沒有太多精力去共情艾米麗的話。

她只記得,當時他們對那個叫沈鈺的女孩,也沒有什麼好感。

沈鈺剛剛到大學的時候,穿著樸素,還和宋漪年一起去中餐館打。

過了沒多久,沈鈺不再去中餐館打工,忽然開起了一輛小跑,緊接著,從學校宿舍搬了出去,住在了附近的一處富人區裡。

留學圈裡傳說,沈鈺應該是傍上大款了。

在國外,或因虛榮心,或因捉襟見肘而傍上土豪的女孩,多如牛毛,他們來米國流血的目標並不是來唸書,而是寄希望於尋找各種各樣的富二代。

一旦找尋到合適的目標,就跟他們談戀愛,然後迅速搬在一起同居。

畢業之後,如果雙方都留在美國,那通常是會結婚的,因為華人男性在國外不吃香,又容易孤獨,很難找女伴。

如果兩個人都回國,那通常女孩子就會被富二代甩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獲得了一定的經濟利益,比如不少奢侈品包,甚至車和學費生活費。

這種情況屢見不鮮。

艾米麗又絮絮叨叨地敘說,勾起了宋漪年的回憶。

畢業那年,沈鈺被槍殺了,據說作案人是一個路過搶劫的黑人,沈鈺死在了寶馬車裡面,這事當時還上了米國的新聞。

沈鈺父母來美國領骨灰的時候,跪在地上,再三懇求美國警察,一定要判那個黑人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