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欽手搭著腰,質問她,“你一個人跑這麼快乾什麼?也不看著點車!”

夜晚飆車的人多,身後車流竄動,激起嗖嗖地風。

後怕如藤蔓纏上她背脊,宋漪年手腳發涼,聲音卻擰,“這裡晚上不太平,我當然要跑快點。”

孟修欽聽聞過劉橋晚上在醫院宿舍附近被打,但不知背後緣由,語調溫清了一些,“知道不安全,還一個人去唱KTV。”

宋漪年嗤地一笑。

“我給謝公子的KTV開業捧場,有什麼問題?”

孟修欽正了顏色,看向她,“你什麼時候跟謝天賜關係這麼好了?連他的KTV開業都知道。”

宋漪年答:“我們一直關係都很好。”

孟修欽輕哼,“他敢。”

身側有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車門被狠狠合上的聲音。

宋漪年以為是尋常路人下車,沒在意。

“站過來點。”

孟修欽撈住她的腰,往街邊帶了帶。

宋漪年沒有防備,手下意識地撐住他胸口,從某些角度,他們像是在親暱。

“你……你們在幹什麼!我在車裡可都看見了!”

宋漪年乍一聽,轉頭看向街道拐角處的人,愣了愣,才慌忙推開孟修欽。

“媽?”

寧茉從拐角處的陰影裡走出來,慍怒的神色袒露在昏黃燈光裡。

“他是誰?你在外面的野男人?”寧茉怒不可遏地指著孟修欽,嘴角抿得緊緊地,被粉底液蓋住的細紋,又顯出紋路。

自從知道夏塗使用非正常手段,把劉橋打傷之後,宋漪年再也沒有理會過夏塗。

夏塗急得抓耳撓腮地,在母親寧茉那裡再也瞞不下去,只能謊稱和宋漪年吵了架。

寧茉如臨大敵,生怕兩人離婚,趕緊帶著兒子坐飛機去雲城,準備親自處理這件家務事。

一下飛機,坐車趕到宋漪年宿舍附近,從車窗裡,寧茉就看見宋漪年和一個男人舉止親密,後又抱在一起。

寧茉渾身血液都往大腦上流,不顧夏塗的阻攔,立馬下了車。

夏塗從她身後竄出來,伸手去拉寧茉,“媽,你別這麼說,年年她……”

他不過是怕寧茉惹惱宋漪年,離婚的事情就藏不住了,可這番舉動到了寧茉眼裡,自然成了他在袒護宋漪年。

寧茉氣極,手擰了把夏塗,“你被你老婆勾得丟魂了?她都在外面偷了,你還忍著,簡直是個……”

“龜孫”都到了她嘴邊,一想到兒子是親生的,寧茉又忍了。

上次買房時候的不愉快,埋在寧茉的潛意識裡,這會兒一經觸動,她心裡對宋漪年的意見變本加厲,教訓道,“我就知道,你媽媽那樣子私生活混亂的人,有其母必有其女!”

指摘她偷就算了,對孫茵評頭論足,宋漪年心裡忍耐到了臨界點。

她輕笑一聲,“偷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兒子。”

寧茉口不擇言,“你能和塗塗比?他能偷,你就能偷?你算是什麼!”

這位前婆婆本就傲慢,一直以來都自詡家世優越,認為宋漪年高攀,之前短暫的和悅,只是由於兒子夏塗理虧在先,做做樣子而已。

宋漪年故意朝孟修欽懷裡站了站,“阿姨,我和夏塗早就離婚了,是你兒子一直糾纏我,我和什麼樣的男人來往,是法律賦予我的自由!”

“離婚?!”

寧茉一震,忿忿地看向夏塗,“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