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宋漪年又搖搖頭,否定自己。

真是吃飽了撐的,孟修欽這樣的人,哪裡需要她的共情。

孟修欽抬眸,看見站著的女人,似笑非笑,眼神帶了一絲飄遠。

他問,“你對林季惟這麼好奇?”

男人嘴上的煙,繚起煙霧,隔在兩人中間,平白地築起一道牆。

宋漪年抿了下唇,“說實話,你家的瓜,我至今還沒有消化,孟青巖本來要來做鐳射除疤手術,結果臨時取消了,他應該是忙著找林季惟去了?你就不怕……”

孟修欽微微一笑,一手將煙從唇瓣邊拿下,“孟青巖壓根就沒管林季惟。”

他抽著煙,將林季惟上次深夜因被孟青巖打而逃出找他的緣由,告訴宋漪年。

宋漪年愕然,心中因林季惟那些行為而產生的不悅,轉而被一種對同為女性的憐憫而取代,“孟青巖是瘋了嗎。”

煙燃到盡頭,徐徐吐出最後一口煙霧,孟修欽將菸頭捻滅,回頭以標準投籃姿勢,將菸頭拋入牆角的垃圾桶,“孟家的瘋子太多了。”

宋漪年心下慼慼然,慶幸自己勉強從孟青巖那裡全身而退,可看見他那動作,忽地想起抖音上那個新郎在婚禮儀式上投籃開小差的影片,深覺男人至死是少年,何其有理。

她唇角彎了彎。

寸許之餘,是男人燥熱的體溫,絲絲縷縷地傳來,在一個忙碌的工作日後,一個溫暖的擁抱就能帶來至深的慰藉,讓人鬆懈下來。

孟修欽低頭瞧見她整張臉,因笑容而愈發生動,心尖觸了觸,“你就不怕我也瘋。”

宋漪年收起笑,皺起眉頭,被冷冰冰的手考考在浴缸裡一夜的羞辱感,潮水般湧上心頭,“你的瘋,我領教過了。”

孟修欽自個兒還沒想到那裡去,把宋漪年的神情和話語,理解成另外一個意思,俯身就去尋她的唇。

宋漪年氣性上來了,背靠在欄杆上,退無可退,只好偏了下頭。

孟修欽去揪她的下巴。

手機鈴聲叮咚作響。

那是他特殊設定的響鈴,一定要接。

孟修欽放開宋漪年,轉身去到客廳內,接起電話,沒說上幾句,他便答“我馬上回來”,抄起西服外套,開門離開。

宋漪年在陽臺站了會兒,才回到客廳,看著沙發上孟修欽留下的領帶。

呵,走得真乾脆。

……

天空濃墨一般的黑,一輛黑車緩緩駛入孟家老宅。

孟修欽躬身從車後座鑽出,扶著車門,遙望一眼燈光輝煌的別墅主樓,不知再沉思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才三步並做兩步地上樓,去往孟北照的房間。

孟北照躺在床上,蒼勁的手握成拳頭,抵住不斷地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