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綜合醫院門口的鮮花水果店,宋漪年買了個果籃。

掏出手機掃碼付錢的空隙,宋漪年問郝甜,“你不買點東西?”

郝甜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哦哦”了幾聲,掏錢買了束百合。

真是夠天真的小姑娘啊。

綜合醫院人滿為患。

等了幾輪電梯,總算輪到宋漪年和郝甜,她們正朝電梯轎廂抬腳。

忽的,背後傳來小輪子在地面急速打轉的聲音,以及幾聲焦急的大喊,“麻煩讓一讓!”

等在電梯門口的人們,自動讓開一條道。

站在電梯門口的宋漪年,用手按住電梯鍵,阻止電梯門關係。

幾個醫生護士正推著一個病床,小跑進電梯。

病床上躺著一個毫無生氣的年輕人,嘴唇無血色甚至發青,大概是出現了休克之類的緊急情況。

醫院裡,生老病死,日日夜夜。

下一輪電梯到來,宋漪年轉頭看了一眼郝甜,“走吧。”

郝甜發著愣,略微麻木地,跟著宋漪年走進電梯。

郝小姐是個嘴硬的人,心裡想起她那個去世的繼母郝太太,面色沉鬱幾分。

宋漪年瞧出

出了電梯,進入病房的前一分鐘,宋漪年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掏出手機看了眼,眼神銳利幾秒,又若無其事地裝好手機。

劉橋住的是單人病房。

一線城市三甲綜合醫院的病床從來是一位難求,劉橋可以單獨住一間,應該是動用了醫學院的同學網路。

宋漪年沒太意外。

畢業於他們母校醫學院的學子遍佈海內外各大醫院,就算校友相互之間不認識,一報學院科目畢業年份,立馬就親近幾分,像這樣安排手術或者病房的事情,校友互相幫助,也能稱得上舉手之勞。

要不怎麼說,每個社會人必須的優質人脈:老師,醫生和公務員。

宋漪年放下果籃,和劉橋說了會話。

劉橋半躺在病床上,整個臉纏著白色的繃帶,眼睛嘴角腫成紫烏色,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噝噝啦啦地喘氣兒。

郝甜把花插入床頭櫃的花瓶裡,唏噓道,“這些小混混小手可真重!劉哥,他們搶你錢了?”

劉橋點點頭,卻扯到臉上的傷口,輕輕地齜牙,“搶了我的錢包和手機,可惜路燈壞了,那段路的天網影片也黑黢黢一團,我又沒看清楚這些人的長相,”

郝甜自告奮勇去洗蘋果。

趁著她離開房間的功夫,宋漪年輕輕地對劉橋說,“劉師兄,對不起。”

剛才在門口,她手機震動是收到了夏塗的微信,夏塗得意洋洋地自爆劉橋是被他找人打的,就是為了給劉橋一個教訓。

宋漪年挺愧疚。

她那一句“對不起”,劉橋略加思索,便明白他可能是被她的前夫打了。

劉橋追宋漪年追得緊,多多少少感覺到她前夫對她的糾纏。

再加上宋漪年之前找工作時,四處詢問了各種師兄師姐,使得她這個畢業後就消失無蹤的冰美人,短暫地又成為師兄師姐嘴裡的八卦物件,眾人一通討論核對資訊,但宋漪年已經離婚的訊息,沒有傳出來。

想到這裡,劉橋下意識地疑惑,“小宋,你真的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