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忽有來往人聲。

宋漪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也不知道怎麼這時候會有人來頂樓走動。

孟修欽展開手,指尖插入她溼漉漉的頭髮,大拇指輕輕撫弄她額前肌膚,“放輕鬆一點。”

過了一小會兒。

“四少?”

外面有人敲了敲門,試探著問。

隔著一層薄薄門板,那人明明壓低的聲音,卻像是打在宋漪年後腦勺上,生生髮疼。

她意識都已經遊離,只能咬住手背。

孟修欽輕輕地用口型說“別理他”。

沒得到回應,那人似乎抓耳撓腮,“誒,剛才服務員明明說的,四少已經回房間了呀……四少,林小姐有急事,您快去看看!”

埋首在她肩窩的男人,在聽到“林小姐”三個字遽然僵住。

都說男人在那種關頭,天打雷劈都不停。

可林小姐堪比天打雷劈,立馬讓孟修欽撤離。

孟修欽放開宋漪年,朝門外喊,“馬上來。”

時間不夠,不過也許身為海王的孟修欽在海上格外天賦異稟,宋漪年感覺自己腦袋裡的煙花正要怦然綻放,卻前功盡棄。

但孟修欽卻跟沒事人一樣,抄起浴巾擦了擦已半乾的頭髮,兩三下套上襯衣,扣好皮帶。

他大踏步朝門口走來,宋漪年硬著力氣,往旁邊讓了讓。

手伏在門鎖上,孟修欽才想起什麼一樣,說道,“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等會兒讓人送你回房間。”

那語氣是相當的公事公辦,差點讓人以為宋漪年剛跟他開完一場會。

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宋漪年的嗓子沾了火一樣躁。

她啞著聲搖頭,“不必了。”

孟修欽沒再搭腔,跟著門外人離去。

宋漪年現在完全不成個樣子,渾身上下亂糟糟,溼噠噠的衣服貼在肌膚上,膩得慌,果露的肌膚泛著淡淡地紅,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腿軟到站不穩,順著門板往下滑,半跪坐在地上,緩了會氣,也沒淋浴,換上清爽衣服,將溼衣服轉進紙袋帶走。

朝電梯方向走了幾步,宋漪年想了想,折返走安全通道。

宋漪年前腳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謝天賜後腳從電梯走出來。

孟修欽房間的門虛掩著,謝天賜推開,探進半個腦袋,“宋醫生?宋醫生?”

喊了兩聲,沒回應。

謝天賜進來找了一圈,沒看見人,瞥見地毯上半開封的tao,踢了一腳,“老四這造的什麼孽啊,找我來善後,這尼瑪怎麼善後?!”

……

這次遊輪酒會特意選在週末,從新國出港,將船上眾人拉至公海,提供三天兩夜的遊玩休閒,食宿全由孟氏買單。

既然是度假,來參加酒會的賓客都拖家帶口,或者攜帶伴侶。

第二天,宋漪年來到遊輪餐廳吃早餐,看見餐廳里人滿為患,偶有小朋友撒丫子飛奔,嚷嚷著東南域味道十足的英語。

她一出現,現場的目光多多少少地黏了過來,帶些玩味。

現場的人宋漪年一個都不認識,也沒瞧見孟家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