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孫茵。

宋漪年以為有什麼急事,慌慌張張地趕回家。

她剛一進家門,孫茵就開口要錢。

原來弟弟孫浩朝,又又又把女孩兒的肚子搞大了。

照孫茵的意思,讓宋漪年給點錢處理掉。

在宋父去世後,孫茵談了不少男朋友,孫浩朝是她某次醉酒後懷上的,生父不詳,他又自小頑劣,勉強讀了個技校之後,遊手好閒地。

女人緣卻好得離譜。

孫茵那點兒優越感爆棚:“你弟弟是有房有車的本地人,這外地女孩子嫁給他,就等於二次投胎,少奮鬥十年,他根本不愁娶老婆。”

宋漪年不想爭辯:“孫浩朝呢?他怎麼說?”

聲音出口就不對勁。

“你嗓子怎麼啞了?”孫茵奇怪幾秒,又不甚在意,

“浩浩說如果不給錢讓女孩子打胎,那就把娃生下來,送人送孤兒院都行。”

宋漪年拒絕:“我沒錢。”

孫茵沒像往常一樣罵她,反而皺眉審視宋漪年,猛地上手扯開她的衣領,

“你肩膀上是什麼?小夏不是去臨市出差了嗎?”

她這麼一拉,宋漪年的肩膀露出來,白皙之間,透著幾塊異樣的紅。

宋漪年往後躲,默著聲:“是蟲子咬的。”

“撒謊!”孫茵豎起指頭,劈頭蓋臉地數落:“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不知廉恥,和男人胡搞……”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宋漪年淡然。

多說無益,她直接離開。

關上門,門板後傳來一聲重物砸到牆上的悶響,以及孫茵的聲聲怒罵,不堪入目。

沒時間回家換衣服,宋漪年直接去醫院上班。

老實說,她昨天被折騰得筋疲力盡,很想躺下補覺。

但揹著房貸的人,天大的委屈都得撐下去。

到了醫院,宋漪年剛換上白大褂。

接診完幾位‘病人’,來了個短髮女孩兒諮詢隆鼻。

她身後跟著一個男人,手裡端著盒草莓。

有的人天生就抓人眼球。

比如孟修欽。

身量高,氣勢足,不露聲色的一張臉,透著成年男人那種穩重自持。

短髮女孩頭貼在孟修欽的腰部,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