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夜闌伺候他的時候總埋怨:“你沒事兒招惹那個瘋女人幹嘛?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

時間久了,捱揍的次數多了,許明終於在黑水身上發現問題了。

平日裡,許明被打急了,自然沒什麼好話,甚至開打之前就要叫囂一番,捱打都挨出經驗來了,沒好話可以,叫囂也可以,可是不能說:“你弄不死我。”

只要話裡帶上這幾個字,他立刻被秒殺。

許明不是精神科醫生,無從去判斷,只能憑上一世的知識儲備和生活經驗去猜,許明就猜想,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創傷應激障礙?一受到某些特定的刺激就會發飆?

於是,他樂呵呵的問:“郭妃煙找你幹嘛?她沒刺激你吧?你怎麼沒把她弄死?”

黑水沒好氣的瞟了許明一眼:“我修為被封,你讓我在通照司內殺人?你是盼著郭妃煙死,還是盼著我死?”

“啊對對對,那咱換個機會下手。”許明點點頭,接著問:“你跟郭妃煙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找你?”

“她是我的任務目標,我曾經刺殺過他,結果當然是失敗了,那個女人很厲害。”

許明的小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好傢伙,刺殺郭妃煙,這個事兒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勇氣可嘉,刺殺失敗還能活下來也是不容易。

許明又問:“那郭妃煙把你找來幹嘛?”

黑水看著許明,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當然是參與她安排的事情,我既可以離開青崗村,又可以近距離接觸她,早晚有機會一擊必中。”

許明一陣失笑,這兩個女人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明顯就是抬槓,兩人還偏偏就槓上了。

許明接著去找下一位,這位的地位就不同了,黑水最怕的就是這位。

他叫白錦繡,一個白白嫩嫩的小朋友,名字也像女人的名字。

白錦繡平時不愛說話,也不搭理人,天天自己玩自己的,他連看別人一眼,都是拿眼角去看,就像是在偷看一樣。

許明很熟悉這種感覺,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確認,白錦繡是自閉兒童,有一個非官方說法,自閉症的人,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做事情的專注力遠超常人,與天才一線之隔。

出於好奇心,許明沒事兒就觀察他。

白錦繡玩的東西,還真不是樂器或者畫畫之類的常見東西。他擺弄的都是術數,陣法,煉器,養蠱,,一副學術型人才的樣子。

跟許明接觸的久了,白錦繡或多或少的有些改變,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學會翻白眼兒了,一個學術型人才,遇到黑水這樣的莽撞人,說上一句“粗魯”,再翻個白眼兒,那真是嘲諷效果拉滿。

黑水就很無奈,許明皮糙肉厚隨便揍,白錦繡本身就瘦,還體弱,一巴掌拍下去,可能這輩子都起不來了。

黑水只能忍,可是她那個暴脾氣,忍受這種嘲諷,那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白錦繡跟許明的關係又不錯,只要許明一捱揍,白錦繡就是那副死樣子,不屑的崩出一句“呵…女人,粗魯。”

然後,再翻上一個白眼兒。

黑水還不能打他,在村裡又是低頭不見抬頭見,許明還跟著搗亂,把姑娘欺負的都不行了。

許明湊過去,摟著白錦繡的肩膀:“小白,你也刺殺郭妃煙啊?”

小白拿眼角瞄了一下黑水,翻了個白眼:“不是。”

“那你來幹嘛?你欠她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