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滿足你。”

許明在心裡琢磨了半天,覺得把該想的都想到了才開口:“當年我家破人亡,刑部尚書聞不宣保著我進青崗村,免了我流放之苦,他對我有恩。萬一郭妃煙想要我死呢?那我就什麼都幹不了了,所以,我要先見聞不宣一面。”

湯俊臣好像聽到笑話一般,喉嚨裡發出沙啞的笑聲:“聞不宣?他一年前已經死了,這個條件要等你死了才能實現,自己下地府找他去吧。”

死了?

唉,手裡就這麼一個明顯的線索,就這麼沒了?

許明失神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我必須換一個。”

“說吧。”

許明拿手一指葉青書:“我能弄死他嗎?”

這句話葉青書可熟,怎麼鬧這麼一出?

他苦笑著說:“你發瘋也別捎帶我呀。”

許青一臉認真,語氣嚴肅道:“咱們倆人有仇,早就結仇了,我得把仇報了,不然心裡不舒服。”

他沒撒謊,倆人確實有仇,這個仇叫禍起青樓。

許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以前的生活方式全部被改變,這裡電腦和手機都沒有,就剩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

百無聊賴之中,他想起有兩樣東西,上一世屬於違法,這一世合法,就是青樓和賭坊。

既然已經穿越,許明認為必須要帶著批判性的眼光,去唾棄一下封建社會的糟粕。

他也是恰逢其會。

那個夜晚,上京背景最深厚,名氣最大的芳華館在辦一場盲選詩會。

規則很簡單,想參加詩會就寫下詩詞交過去,芳華館會將作者名字遮住,在詩會上拿出來供大家品評。

不論家世,財富,樣貌,僅以詩詞評人。

如果寫的不好,自然無人問津,如果寫的好,自有館中姑娘以琴曲吟唱,廣為傳播。

不僅如此,最當紅的姑娘也會挑選自己最中意的詩詞,選詩即選人,被選中的才俊會在眾人的豔羨目光下,入姑娘閨房一敘。

許明心說,在穿越大軍中,文抄公比比皆是,都臭大街了,這還不簡單嗎?咱不會寫詩詞還不會抄嗎?

抄,剽竊,這是有技巧的。

不是說抄個“明月幾時有”震驚四座就完事兒了,一來,突然冒出這種等級的詩詞會招惹許多麻煩,二來,要弄清楚詩詞的受眾。

許明從來都不認為文人狎妓有多麼風流。

有本事的都在考功名求官職,當官的都在謀前程,哪有時間在這裡浪費啊?

一定是官場失意,求功名而不得,有抱負不得施展,甚至本質上只是愛狎妓的人,才有閒工夫有心情做這個。

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要寫青樓女子喜歡的詩詞,才是有用的詩詞。

這就讓許明想起兩位聲名赫赫的“青樓派”詩人,一位是柳永柳三變,一位是唐寅唐伯虎。

兩位都是前輩高人,別人逛青樓,大把的砸錢也未必有多少收穫,這兩位,不僅不花錢,還能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