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也不對,情緒太激動了點。”許朝顏說。

其實說到底,還是性格所致。

童年的不幸是種子,嫁給蘇御後的三年是催化劑,這導致許朝顏對人性充滿了警惕。

即便她現在和宋琂已經結婚了,可這個毛病根深蒂固,恐怕會伴隨著她一輩子。

一想到這裡,許朝顏就有些緊張。

在與人相處上,她越放鬆反而越處得好,比如和艾瑞拉她們就很輕鬆。

越緊張越在乎,反而越容易出錯,比如和宋琂,也就越不知道該怎麼去相處。

宋琂捏了捏她的手心,“出汗了?”

“沒事。”許朝顏趕緊把手縮了回去,將掌心裡的溼意擦乾,道:“我跟媽講過了,晚餐我們在外面吃。”

“好。”宋琂拿過外套,和她一起走出去。

……

週末的晚上,許朝顏跟蘇敦國通了個影片電話。

老人家現在在島上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臉上泛著紅光,跟許朝顏說著島上發生的各種趣事。

“爺爺最近身體怎麼樣?胃口還好嗎?”許朝顏找到機會就問一兩句。

雖然透過影片,能看見他狀態不錯,但還是想親口問一問。

“好!我現在每天早起打一套太極拳,晚上還跟幾個朋友跳廣場舞,有時候約上朋友出去釣釣魚,愜意的很吶。心情好,胃口自然也跟著好了。”老爺子眉飛色舞的說著,眼裡都鋪滿了柔光。

他忽然表情又一頓,看了看螢幕說:“等一下,阿御也打電話過來了。”

許朝顏說:“那您先跟他說吧。”

話音剛落,平板的螢幕變了變,一分為三。

蘇御的視訊通話直接切進來了,現在由雙人通話變成了三人通話。

“……”許朝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敦國顯然沒多想,在蘇御切進來後,立馬問他:“阿御最近怎麼樣?公司的事情我時刻關注著,這陣子辛苦你了。”

蘇御也沒想到,他給爺爺打電話的時候,許朝顏也在。

更沒想到,爺爺會直接把通話切到一塊了。

他看著螢幕右下角的那個小方塊,許朝顏對著鏡頭,長髮披散下來,鼻樑上架著一副方框眼鏡,看上去很文靜。

聽到蘇敦國的問話,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道:“我把公司弄成這樣,爺爺不怪我嗎?”

“怪,但是有用嗎?”蘇敦國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責怪是最愚蠢的辦法。這件事你雖然辦的不太漂亮,但是你處理的還算不錯。我相信你,會把公司越做越好的。”

蘇敦國越是這樣說,蘇御就越是愧疚。

他低下頭去,有點無地自容,“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賭徒心理,害的公司股市動盪。爺爺……”

他頓了頓,似乎在做一個很難的決定。

幾秒之後,他抬頭道:“股東們最近想推選新的總裁,我想……”

“阿御,遇到一點挫折就打退堂鼓,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蘇敦國打斷他的話說,“怎麼?是不是他們給的壓力太大了?你一個人頂不過來了?”

蘇御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蘇敦國也是眉心深皺,在想法子,“要不這樣?我拉下這張老臉,給幾位原始股東打個電話聯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