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銘心裡不是滋味,「白醫生,姐姐她到底經歷過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見她笑過?可她的眼底,卻總是充滿悲傷?」

白漠拿著那管剛抽出來的血,感覺像是有千萬斤重。

他什麼也沒說,將血液經過簡單處理後,注射進了歐銘的體內。

歐銘注射過血液之後,人也精神了很多。

餐廳裡,一家三口坐下來吃飯。

許襄依舊是沒什麼話,實際上這四年來,她基本就像是個啞巴,話少的可憐。

她低頭吃著飯,忽然碗裡多了一塊肉。

她一頓,抬頭看向歐銘。

歐銘衝她露出討好的笑,「姐姐,你太瘦太瘦了,要多吃肉補補。」

他特意用了兩個太瘦,強調許襄的瘦弱。

他一個久病無醫的人,已經算是骨瘦如柴了,可許襄一個健康的人,竟然也瘦的很過分。那張臉都快瘦沒了,鎖骨更是嚇人。

不過也正常。

許襄每個月都要給他輸三次血。

平均每十天一次。

就算再怎麼食補,也來不及這種抽血法。

因此,歐銘對她也是充滿了愧疚感。

許襄頓了頓,卻是將那塊肉用筷子夾出來,放進了吐骨盤裡。

然後,接著低頭吃她的飯。

孫惠心疼兒子,便說:「襄襄,弟弟給你夾菜,你就算不喜歡吃,也不要當著他的面夾出來。這樣做豈不是會很傷他的心?你還是姐姐,要多包容體諒弟弟才對。」

「媽,您別說姐姐。」歐銘趕緊說,並伸出筷子,將吐骨盤裡的那塊肉又夾回了自己碗裡,當即咬了一口說:「我忘了姐姐不怎麼喜歡吃這些油膩膩的東西了。」

「小銘……」孫惠心疼的看著兒子,覺得兒子真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純真的人了。就像一張白紙,永遠都那麼白璧無瑕。

許襄擱下碗筷,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餐廳。jj.br>

她剛走到外面,便聽見孫惠說:「唉……襄襄的性格太壓抑了,她每個月給你輸那麼多血,我真的怕有些不好的特質,會傳給你。」

許襄皺了皺眉,抬腳走出了小洋樓。

屋外星子漫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上京的小洋樓建的總是頗具特色,在某些小地方是見不到的,比如孫惠住的這片小洋樓,清一色都是巴洛克的風格,綠植覆蓋百分之五十以上,小洋樓就像是矗立在茂密的森林中。

許襄順著小路往外走,沒多久就碰到了白漠。

白漠手裡還拎著醫藥箱,白色的衣角上還沾著半片血漬,那是晚飯前給許襄抽血的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似乎是讀懂了許襄眼神裡的疑惑,白漠解釋說:「我本來要走的,結果就看見它了。」

隨著白漠的手往路邊一指,許襄就看見了蹲在路邊草叢裡的一直白貓。

此刻那貓匍匐在地上,正舔著前爪上白色繃帶的邊緣。

不知道是不是痛,時不時的還會停下來喵嗚兩聲。

許襄蹲下身,伸手撫了撫白貓的背,貓兒頓時乖順的眯起眼眸,在許襄的手離開時,還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

那毛茸茸細膩的觸感從她掌心掠過,許襄的手指頓了頓,眼神裡竟化開一抹溫柔。

白漠見狀道:「是隻挺乖巧的貓,我看它身形壯碩,身上也很乾淨,估計不是流浪貓,應該是哪家丟失的。」

許襄聞言,伸手將白貓抱了起來,往前走。

白漠看著她的背影,頓了頓,拎著醫藥箱跟了上去。

這一片的住戶,少說也有幾百戶。

許襄和白漠抱著貓,挨家挨戶的詢問。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這貓竟是個無人認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