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朝顏半夜忽然驚醒,睜開眼的瞬間,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在這種黑暗裡待久了,她都感覺自己像個瞎子。

她剛坐起身,旁邊的邵桂蘭便也醒了。

“你怎麼了?”邵桂蘭隔著黑暗問。

許朝顏轉頭朝她說:“你聽見了嗎?”

邵桂蘭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問:“聽見什麼?”

“孩子在哭。”

邵桂蘭仔細聽了一陣,“沒有。”

這地窖裡,悶沉沉的,頭頂的石塊一旦蓋上,就完全與世隔絕了。

根本什麼也聽不見。

邵桂蘭咬著牙,“虞錦棠,等我出去,一定撕了她。”

許朝顏沒有跟她同仇敵愾,黑暗中一陣摸索,點亮了最後一根蠟燭,然後坐到角落裡,繼續用勺子挖著那面牆。

她的雙手,已經被磨出了厚厚的老繭,手背上全是傷口。指甲也被磨平了。

邵桂蘭記得,許朝顏以前那雙手挺好看的,可是現在卻變得跟八十歲老人的手一揚粗糙了。

她咬了咬牙,也坐過去,沒有勺子,就用手一點一點的挖。

許朝顏見狀,停了下來,將勺子遞了過去。

“我不用。”邵桂蘭說。

可許朝顏還是把勺子塞進了她手裡,然後自己用手挖。

邵桂蘭愣了愣,心底裡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藉著蠟燭微弱的光,她看著許朝顏,眼底竟不自覺的有些酸澀。

……

蘇家小公主的滿月酒,在三天後舉行。

事無鉅細,全都是蘇御親手安排。

連女兒早上,下午,和晚上的衣服鞋子,都是他安排好了的。

上午的時候,方覃來過一趟。

自從許朝顏生了孩子之後,他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給吳媽打電話,吳媽也只說暫時不用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