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顏躺在床上,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方覃。

方覃換上了白大褂,在紙上寫道:“我給你打了催產針,孩子必須要馬上生下來,否則你和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

許朝顏疼的說不出來話,整個人都抖如篩糠。

方覃見她一聲不吭,只是死死地忍著,心疼的都揪起來。

他起身去洗浴間拿了毛巾,示意讓許朝顏咬著。

許朝顏卻是搖頭,眼白裡的血絲看著像要炸裂似的。

方覃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用另一隻手給她寫字。

許朝顏卻是閉眼不看。

女人的臉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了,下巴很尖,眼窩深陷。

她隱忍的樣子像一把刀,割在方覃的心上。

他在紙上寫:“忍不住就喊出來,會舒服很多。”

許朝顏卻是搖頭。

她不喊。

她已經疼的快要死過去。

眼淚不住的往下滾,牙齒幾乎被她咬碎。

她想啊。

宋琂,我們的孩子就要降生了。

你知道嗎?

痛感越來越強烈,許朝顏感覺好像有人站在旁邊,拿著一把大斧子,一下一下的狠劈在她的身上。

她的骨頭都快要碎掉了,牙齦用力過度,生生的咬出了血,很快就灌了滿嘴。

一絲血液從嘴角滲出來,方覃看見,大驚失色。

他飛快的在紙上寫字,“把嘴張開!”

許朝顏卻是閉著眼睛,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一刻,她和整個世界都是格格不入的。

方覃急的不行,直接用手去掰她的嘴。

可許朝顏咬的很死,方覃怎麼用力都不行。

她甚至,用力的將滿嘴鮮血都嚥了下去!

方覃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自毀,只能用手指捏住她的鼻子,堵住了她的呼吸。

許朝顏沒辦法,只能張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只是方覃剛一鬆手,她便又離開閉上嘴。

方覃只能再次捏住她的鼻子,在她張口之際,把毛巾塞了過去。

毛巾瞬間被血染紅,可許朝顏又將毛巾吐了出來。